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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孤单吗?”
  执明神君活的年岁连他自己数不清,这倒是第一次被人问及孤不孤单。
  正看着他尚未说什么,就见他又困惑的问道:
  “我夜里若不和阿娘住在一起,就会害怕的,所以我可不可以和师尊住在一起?”
  原来不过是还年幼的分不清词义。
  祁让淡淡转过了眸子,
  “害怕是害怕,孤单是孤单,它们不是一个意思。”
  “啊。”
  小凤离应了一声,又小声的嘀咕着,
  “一个孤单的人为什么不会害怕呢?”
  他说着抱紧了祁让的小腿,浑身裹在亮闪闪的挂满金饰的狐裘中,配着肥嘟嘟的肉脸,看起来实在有些...
  “师尊好厉害,爹爹说,等长成男子汉就不会害怕一个人了。”
  祁让扯了扯嘴角,终于没忍住把他拎起来丢给了一旁的侍女,
  “去给他换身衣服,丑死了!”
  若论自恋,凤族说是第一,便没人敢说第二,美丑二字对他们来说和生命也没什么区别。
  因此就连在和父亲分开时也没有哭泣的糯米团子,此刻收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沉痛打击后,瞬间涌出了泪花。
  小孩子的哭声响在昆仑殿内,青衍看着又走回来的祁让,没有问他为什么将人留下,而是将被让出的最后一颗黑子落下,淡淡的说道:
  “你不该让步的。”
  黑子如龙蜿蜒成势,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白子已被团团困住,只余一息尚存。
  等到后来的祁让自以为运筹帷幄算好了一切,却被失去神智的某人捅了一剑的刹那,才懂得青衍那时的话并不是劝慰,而是警告。
  而此刻的他,只是并不在意的又下了一子,
  “你该知道,我最讨厌的,便是认输。”
  小凤离就此在昆仑山上住下,祁让从不给他上课,也不注意他的起居,只扔给了他几本基础心法,并以七天为一周期的按古法抑制他体内魔种的生长。
  或许是因为太早的离开父母,缺少安全感的缘故,即便祁让对他冷淡,他也喜欢有事没事的就凑到祁让面前。
  知道祁让不喜欢他打扰,便像模像样的拿着一本成年仙子看起来都费劲的
  心法在一旁安静读着。
  不得不说,在脱去那一身晃瞎人眼的装扮后,年幼时的凤离软软糯糯又喜欢撒娇,很快就捕获了昆仑山内老老少少的一颗姨母心。
  就连时常来昆仑做客的青衍上神,也不可避免的喜欢时不时逗弄他两下。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曾经只到祁让膝盖的小团子长成了模样惑人的少年,而随之增长的还有凤离体内魔种的力量。
  古法制成的药浴如同刮进人的骨髓,每一秒钟都是痛不欲生,而就是这种痛苦,凤离却从小到大每隔七天都要经历一次。
  他从来不会问祁让为什么这么疼,也没有怀疑过他,只在一次疼晕过去,祁让将他抱到塌上时,听他在意识迷蒙中,面色苍白的皱紧了眉头,
  “师尊...”
  刚要离开的祁让应了一声,然后就听他又道:
  “不要...不要对我失望。”
  心底蓦地塌下一块,执明神君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冷淡了。
  他只想着将人留在身边,看这个命中注定和自己有纠缠的人能掀出什么浪花,又冷眼看着他受折磨,对自己说当初没有杀了他已经是手下留情。
  仔细想来,他甚至没有给过这孩子一个笑脸,一句夸赞。
  从那天之后,两人度过了一段勉强算是温馨的时光。
  凤离受宠若惊的发现祁让偶尔和青衍上神说笑时,也会像夸自家孩子一般的夸上几句自己。
  在自己耍赖缠着他撒娇的时候,他也不再只冷冷的将自己丢出去。
  但预言之所以会被称为预言,就是因为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
  祁让一次正泡在昆仑山上的汤池之中,听见身后响动的只以为是殿中侍人。
  自然而然的闭眼将浴巾向后递了过去,却半晌都没听见动静。
  回过头,就见凤离脸色通红的站在那里,眼中是不知缘由的崩溃和怀疑仙生。
  祁让并没对他的神情深思,而是被他肩胛处那似纹身一般若隐若现的凤凰印记吸引了视线
  ——那是上古魔尊的图腾
  他将挂在一旁的衣服揽在身上,从汤池中足尖一点飞到凤离面前,扯开了他的衣领。
  “师、师尊...”
  指尖在图腾上描绘,祁让的手指又一点点抚上了他的脖子,
  “这图腾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什、什么图腾?”
  凤离因他的暗暗用力涨红了脸,眼中也泛起水光,湿漉漉的看着他如同无辜的羔羊。
  “滚。”
  祁让松开了手。
  凤离失落的应了一声,然后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隔了一会儿,又有传音落在耳边
  “师尊,我真的不是有意撞到您洗澡的...”
  殿内烟雾缭绕,祁让看着手上连他都抑制不住的魔气闭了闭眼。
  *
  青炉中燃着安神香的缕缕白烟飘在殿中,细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龟壳,随后叹了一句,
  “大凶,依旧是大凶。”
  祁让斜靠在殿中的软塌上,手中拿着一卷古册,听见这话后微微掀了眼皮,
  “听说白泽一族以镇族之宝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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