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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墓碑上贴着两张照片,青年英气逼人,眉眼带笑,旁边的女人笑着,却没半分温柔,她左耳上一排耳钉,衬得嘴角的弧度愈发嚣张。
  明明风格迥异的两个人,这样放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一点儿没觉得不搭。
  这就是夫妻相吧。宋寒想着,把手里的花放在了墓前,这花是她妈,就是墓碑上的女人,喜欢的。
  “你俩好啊。”宋寒直起身来,看着墓碑上的两个人,说。
  没有平常不正经的笑,但也没多悲怆。
  “七年了。”她垂着眼,“我最近过得挺好的,吃的好睡得好,前两天还打了一架。”想到这儿她又笑了一下,“不是我自己惹事儿,打抱不平来着。”
  她盯着两张照片看了许久,最后在旁边坐了下来。
  她曲着腿,看着远处的绿色,自言自语般说着话。“其实我平常很少觉得孤单,我又不是一个人,身边有贝小池,有谈忱,炽荒里更是热闹。”说到这里她停下来,转头,“可每次一来看你们,心情就不好,所以我不愿意来。”
  “可总不来也挺不像回事儿的,爸妈。”她以前不喜欢这么叫,这俩也没强求过,都不是死板的人,好多事儿都是随她去。
  “我之前一直不太明白你俩,”她眯着眼,“向谨如你在台上那么野,兴致来了还能揪着人家键盘的领子亲上去,宋钦怎么就不生气?”那个时候宋钦总是一身西装革履,坐在吧台前,手里握着酒杯,带着三分笑意看向台上,不管向谨如玩的再嗨,他也从来没有阻止过,甚至下台后也从来没有吃醋过。
  宋寒一度觉得,比起宋钦,向谨如更爱的,是鼓,是音乐,是舞台。
  她在外面那些年见过不少小情侣,和宋钦向谨如年纪相仿的恋人也不少,没有哪一对的相处方式是那样的。可看得越多,她反而越来越不明白所谓爱情到底该是什么样。
  有人海誓山盟,分道扬镳时却一点不拖泥带水。有人吵吵闹闹,却相濡以沫过了一辈子。有人历经生死,最后还是两不相干。有人闭口不提一个爱字,却能做出殉情这种事。
  “你俩的爱情到底是个什么形状啊?”
  “还殉情,”她冷笑一声,“可把你牛逼坏了。”
  “你就是摇滚精神作祟吧?”
  “一声不吭你就走了,你当我在乎你留下来的东西?”
  “你女儿才十七。”
  “有没有点儿良心,爱情真的有那么重要?”
  “宋钦你别以为我还没想通,你领养我就是为了阻止她殉情。”
  “可根本没用。”
  “你们两个都是没心没肺的。”
  “对我那么好干嘛……”
  一声声质问到最后都带上了哭腔,宋寒抹了一把脸,撑着脑袋呼了口气,借以调整情绪。
  “向谨如你总说我有天赋,我就偏不想如你愿,不组乐队,不出专辑,你能拿我怎么办?”
  一阵风吹过来,带着松针摩擦的沙沙响声,仿佛一阵亲昵的低语。
  头发扫过鼻尖,有些痒,宋寒抬手把它撩到耳后,有些无奈地笑了声,“可我又是在跟谁犟呢?”
  站起身时她眼神温和了不少,拍了拍裤子,说:“我现在还缺个吉他和主唱,也不知道得找多久,保佑我啊你俩。”
  她开车驶离公墓,和另一辆黑色车辆错身而过。
  “老先生,是宋寒小姐。”司机用公式化的语气,朝后座的人汇报了一句。
  男人大概六十岁,中等身材,西装笔挺。他本来一脸严肃,听到这句话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闭上眼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司机看了眼副驾上的百合,也没再说话。
  景繁到炽荒的时候是中午一点,酒吧里只有谈忱一个人。
  谈忱本来也要出去,可宋寒出了门,贝小池去找她师父开小课了,林向西也请了假跑了,他只有待在这儿等人回来,这会儿看见景繁,像是看见了救星。
  “来的正好,”他提着钥匙朝景繁身后的大门走去,“帮我看着点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景繁疑惑地看着他走过来,想了想也没拒绝,只是问了句:“会有什么事吗?”
  “可能有乐队来练歌,他们都熟,你不用理。”
  景繁只好乖巧地点了点头,“行。”
  景繁本来是想来炽荒找人闲聊来着,这会一个人都没有,顿时兴致消了不少。
  大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她叹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手机,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划着屏幕。
  正刷着线上题集,屏幕上方闪出了一条消息,点进去一看,是一封邮件,来件人:J·G
  景繁眼前一亮,点了开来。
  邮件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不过讲了些日常,询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来自老朋友的问候让景繁心情好了不少,窝在沙发里回完邮件,她伸了个懒腰起身。
  舞台就在不远处,旁边放着几件乐器,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装饰的。
  景繁慢慢悠悠晃过去,拿起一把吉他拨了两下。
  “不是花架子啊。”吉他看起来有些旧,但音还挺准。
  她不禁勾起嘴角,抱着吉他坐到了舞台边,试了试音后,弹出一段完整的旋律。
  白日里酒吧的光线暗到让人无法轻易看清一切,但这对宋寒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这是她熟悉的亮度。
  景繁双腿悬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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