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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外国人围着一个女孩儿,那女孩皱着眉想往前走,好像是不认识对方。
  本来不想管,结果他余光又看到那个有些胖的欧洲男人动手动脚的。
  没思考太久阿崇就走过去了。
  他把那个女孩儿和另外三人隔开,又将边上那个一直往女孩儿腰上碰的手拍开,淡淡用英文说:“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
  这女孩儿用香水,甜腻腻的,混着酒味儿。阿崇闻不惯这味道,皱了下眉,拽着她的包链子往外边走,没再多说。
  结果才走到出口那儿,那姑娘立刻不配合地甩开了他的胳膊,很不客气地说了句:“你谁啊!谁认识你啊!”
  唉,救了你还这样,这是不是叫过河拆桥?
  她泰语说得一般,带着点醉意。阿崇仔细看了看她的五官,试探问:“中国人吗?”
  那女孩儿抬起头看到他的长相,似乎是惊讶了一瞬,随即脸又沉下来,凶巴巴地说:“是又怎么样!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人!”
  好吧,我的错,我多管闲事。阿崇摊手:“只是想帮你个忙,不然你今晚要被鬼佬骚扰很久的样子。”
  那女孩儿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结果没站稳被脚下高跟鞋绊了下差点摔倒,阿崇只能顺手扶她一把,结果这女孩儿大力推开他,然后蹲下来,突兀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哭了。
  她哭的声音哀哀的,居然神叨叨地开始喃喃自语:“我真的有病,不会喝酒还来喝酒,不会穿高跟鞋硬要穿,这鞋子这么难穿……”
  越哭越大声。
  在这声音里阿崇想着,会让女生崩溃的事情似乎都很奇怪,她好像在因为一双鞋子哭。
  也可能不是吧。
  反正也遇到了,阿崇心想。
  他弯下腰,跟女孩儿说:“我请你喝酒吧,再请你吃一个果盘,再送你一晚好心情。”
  那女孩儿不理他,还是自顾自地哭。
  阿崇还是耐心试图搭话:“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呢?我送你回家好吗?”
  那女孩儿还是不理他。阿崇索性蹲下来,从兜里掏出烟抽,一边抽一边看她哭。
  烟抽到一半女孩儿的哭声才慢慢停下来。
  她抬起头,下巴抵在手臂上,看阿崇抽烟。
  这女孩儿皮肤有点黑,眼睛好看。好像不太会化妆,也可能是妆哭花了,这会儿脸很滑稽。她前一秒哭,下一秒又呆呆地盯着自己看,奇奇怪怪的小姑娘,看着像是喝醉了的状态,只有眼睛很冷静。
  阿崇笑着看她,说:“哭完了吗?”
  那女孩儿说:“哭完了。”
  “你哭的时候非常丑。”
  女孩儿低下头,“哦。”
  阿崇把烟灭掉。他问:“你叫什么?”
  那女孩儿沉默了下,答:“我叫安娜。”
  -
  她面前这个说自己叫阿崇的男人说:“如果你是一个人来的话,你还是喝饮料比较好,喝太多酒有点危险,再晚一点这里会很乱。”
  她没有来得及回答,因为这个叫阿崇的男人又侧过头跟一个路过的酒保说话了。他说话的时候眼尾上挑,很精神的样子。从自己这个位置看过去,他的耳钉很亮,有些招摇,笑容也是。
  可是等他说完话,转过脸,眼垂下来时,表情会慢慢沉下来,有些锐利。这人似乎有些奇怪,当着人是一个样子,面对他自己的时候又是一个样子,难以捉摸。
  桌边有一盏复古的装饰香薰蜡烛,灯火在他的眼睛里跳跃。周身有些嘈杂,她看着他,感觉这个男人似乎变成了一幅画,会动的那种。
  她看得静下来,慢慢地问:“我总觉得你很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阿崇笑了,“这话很老土,而且好像都是男士搭讪的时候才说。”
  她问:“你用这句话搭讪过别的人?”
  阿崇想了下,“我好像没有。我喜欢什么东西不会直接说,我更喜欢做。”
  她说:“我也是这种人,小时候我过生日,妈妈带我去逛街,问我是不是想要某条裙子,我其实想要,但我开口说的却是我不喜欢那个颜色。很奇怪,明明想要,又非要说不想要。”
  阿崇点头,拿出一盒烟,“我好像也有你这个毛病。安娜,你抽烟吗?”
  她摇头,“我不抽烟,你抽吧。”
  她不叫安娜,只是出门在外的时候是安娜,她其实叫塔娜。她是蒙古族,这个名字是珍珠的意思。在外面她要保护自己,所以她在陌生人面前是自己也陌生的安娜。
  她问他,“你很喜欢来酒吧去营救遇到麻烦的女孩子吗?”
  阿崇点了一支烟。他看着她,说:“那你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她摇头,说:“我从小胆子就很大。刚刚就算你不来我也不怕,我包里有喷雾,有一把我藏的小刀。如果把我惹急了,我也会反抗。”
  阿崇笑了,“挺好的,有防范意识。现在看你很冷静啊,刚刚为什么哭呢?”
  她装作有点不高兴,“你怎么跟我聊这个。”
  “我们陌生人聊天,还能聊什么?”阿崇说,“大概是因为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突然就哭了吧。”
  她想了下,小声说:“我今天早上结束了一段两年的感情,中午回宿舍的时候跟一直相处不好的室友吵架了,下午又被教授说论文写得狗屁不通,给家里人打电话又刚好碰到爸妈因为弟弟上大学的事情吵架。其实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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