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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魇兽不堪承受,凄厉嘶鸣一声。荼姚力有不逮,让它脱出了法阵。
  所见尽散,唯余触目惊心。
  荼姚收了法力,堪堪落在临渊台边,心有余悸地跌坐在地。
  待她抬手拭汗,已摸到满脸泪水。
  “旭儿……”
  她认输了,锦觅虽是仇人之女,至少对旭凤并无歹意。水神与花界有意平息仇怨,也不会泄愤于无辜晚辈。
  此前杀戮之罪,是她犯下。若是他们前来追究先花神之死,投她下狱,她也认了。
  无论是否与穗禾联姻,凤凰登位,对鸟族都是助力。旭凤若真喜欢……娶了锦觅也罢。
  只要他能坐稳帝位,一生平和安乐。
  凄怨泪水中,她又暗暗咬牙。
  唯有龙鱼族,歹人甚多,需斩草除根。润玉绝不能留。
  2.
  暮辞又是几日未醒。在那所见梦中,他被固城王囚禁迫害,又被天后种下尸解天蚕。若想摆脱控制,便唯有折寿赴死,真如死局一般。
  鎏英守着他落泪。她是不怕的,她愿为他献出性命,也愿与他共闯难关。她只是心疼,暮辞独自一人承受甚多,却不肯与她心意相通。
  “你也先勿轻举妄动。暮辞被母神收为死士,那日穗禾见到他,也匆匆离开,有心虚之嫌,显然牵连天界甚广。”待与她和润玉询问商量了一阵,旭凤劝道,“天界有人能习得蛊术,省经阁多半也曾记载一二。只是人间时光倏忽而逝,我往返天界查询,于此怕是已有月余,过于耽搁。你还是带他先回魔界,有卞城王庇护,更为稳妥。”
  “可若他此间尸解天蚕再次发作,又当如何?”鎏英担忧道。
  “天蚕是阴毒之物,母神却能控制,我猜是因她能以琉璃净火威之胁之。”旭凤坐在榻边,揽袖探着暮辞体内灵息,道,“若你愿意冒险,我可尝试将其压制一二。”
  “我……”此事不允丝毫有失,鎏英犹豫着。
  润玉原本站在一旁思索,此时一手搭上旭凤的肩:“或者,我与旭凤灵力交融,可缓琉璃净火至阳至刚之力。”
  旭凤抬头望他,眼中有几分意外。
  润玉察觉到目光,垂眸示意询问。
  旭凤把灵息压得很弱,慎之又慎地传音入秘。
  “……灵修?”
  润玉挑眉,望他半晌。略微垂头。
  旭凤张大眼睛,险些以为他要点头,却见他不过是拂手隔空抽了发簪,送来悬在暮辞上方。
  “应龙之鳞,可作缓解。”
  润玉正色说着,眼神扫过旭凤,却有调笑之意。一如往日两人约在天河边对弈时,他若早有埋伏,终得收官,笑容便是这般得意,漫天星光化作眼中几点晶亮。
  旭凤面上又是一热,心中羞窘之余,却有些开心。他一点点看到昔日熟悉的兄长,便也不计较自己被对方勾出什么登徒子的言行。
  “嗯哼,那便请凤兄一试吧。”
  “啊,好。”
  润玉不再多言,展臂张了护法结界,将旭凤与暮辞笼罩其中。
  旭凤闭目凝神,在胸前结印,待琉璃净火沾上水灵凉意,灼人之势稍缓,便徐徐推入暮辞胸口。
  暮辞眉头微皱,却很快舒展。未见皮下蛊虫游走,也未再呻吟。
  鎏英略放下心,也决定不在洞庭逗留。她这厢情路坎坷,天界两位殿下,此时便显得非常碍眼。
  她都不想问为什么龙鳞是凤翎形状。
  3.
  润玉与旭凤在云梦泽外送走了鎏英。
  彦佑已替锦觅转达过对“调戏之罪”的歉意。如今灵识往湖边一扫,便可探到满湖香风,十里莲华。
  当日太湖盛景,亦可由此窥见一隅。
  润玉本以为,要收服那些记恨他的洞庭水族,还需动之以情,多费些周折。
  锦觅此举,却是帮了大忙。
  洞府外,目之所及,一众水族跪了一地。
  旭凤检阅天将时都未见过如此阵势,只是下意识拦在了润玉前面。润玉望他一眼,没有阻拦。
  为首一人,是中年男子形貌,抬头唤了一声火神殿下、夜神殿下,复又低头请罪。
  这声音旭凤认得,是他来洞庭那日,传音入秘之人之一。
  “先前是我族狭隘,畏惧天后,又不甘栖居于此,便尽皆归罪于夜神殿下。”男子道,“可这几日来,偶尔得见夜神与火神殿下风姿言行,方知二位殿下持身中正,德行昭如日月。”
  他言及此,语气又带几分颤抖:“还有湖畔莲花……起初蛇仙曾说夜神殿下为我族请命,散了千年修为,我们原本不信。可近日水中灵气清润,我等也皆受惠于此,方知此事不假,多亏夜神殿下,我等才有幸得见如此……如此故乡之景。”
  一众人等亦齐声道:“多谢夜神殿下!”
  “诸位心境何故如此反复?”旭凤抱起手臂,略微倾身,“此前你们称兄长为‘应龙’,称我为‘鸟族’。怎么突然认了我们上神身份,如此恭敬?”
  “回殿下,此事是我们有眼无珠……”此前簌离之事在洞庭湖畔闹得甚大,当时他们只是担心被波及,躲藏湖底,无人想到天帝弃妃的儿子未被斩草除根,而是被尊为夜神。彦佑向来不喜与天家有所关联,更是未曾体提及此事。
  “殿下为令兄辩驳时,曾唤他夜神,当时我们愤而失智,对此半信半疑。直到殿下以火灵给鲤儿绘出天球星图,我们才知您是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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