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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什么?地上那么凉,快起来。”
  肖涟忙来到她身边,伸手想把她拉起来。
  林娘却摇了摇头,只接过肖涟手中的酒葫芦,拔开酒塞就开始灌酒。
  肖涟见她这个样子,无端升起一股担心,他想了想,只好也跟着坐在地上。
  刚一坐下,一股透骨的凉意就透过衣料传到了他体内,直叫他一个激灵。
  不过,稍过会儿,倒也不觉得多凉了。
  林娘没看他,兀自喝着酒。
  她灌得有些猛,肖涟很是担心她,便伸手想劝她别喝那么猛。
  林娘摆了摆手,稍微侧过身子,继续喝。
  肖涟担心她喝醉,只好没话找话,想让她别喝了:“大娘,眼下侯府一定是暴跳如雷,后面还有追兵。大娘准备去哪里?今后准备怎么办?”
  “哪里也不去,不怎么办。”林娘继续灌酒。
  这叫什么话!
  肖涟急道:“好不容易脱离侯府的魔掌,你总得活下去,既如此,又怎么能毫无成算?”
  林娘终于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她扭头看向肖涟,笑道:“活下去?我好多年前就不想活了。”
  她的眼神很是混沌,脸上也挂着诡异的红,显然是有些醉意。
  肖涟扶额:“活着多难能可贵,大娘别开玩笑!”
  林娘转过脸去,身体前倾,伸出胳膊将剩余的酒来回洒在了面前的甲板上。
  肖涟眼神一凛,这俨然是祭奠的动作。
  母亲在祭奠谁?
    
    第54章

  肖涟有些犹豫,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大娘,你这是在祭奠谁?”
  林娘醉眼朦胧地看了看他,却答非所问:“在侯府时,我问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说你一直在找你失散的娘亲?你还说我和你娘很像?”
  肖涟有些怔住,当时为了取信母亲,让她放心跟自己走,他确实说过这话。
  如今他性命无多,不欲与母亲相认,眼下还是承认了这说法为好。
  他微微垂眸:“是,我娘手上也有块烫疤,是炸东西时烫到的。”
  林娘闻言将自己的左手伸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笑了:“那年我儿子差点掉进火盆,我为护着他,被烫得皮开肉绽,这疤就是这么来的。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调皮。”
  她的眼神很是悠远,似是在回忆什么美妙的事,渐渐染上了笑意。
  肖涟也蓦然想起幼时的事,当时他闻到皮肉烧灼的味道,被吓得直哭。
  母亲生怕他被吓出个好歹,就把他护在怀里,忍痛不住地从他的头摸到脚,嘴里还念念有词:“胡撸胡撸毛,吓不着。”
  肖涟抿了抿嘴,声音低哑:“疼吗?”
  “过了那么多年,早就不疼了,就是怪丑的。”林娘又看了看那只手,而后随意地垂下了。
  她看向肖涟,贪婪地审视着他的模样,道:“说起来,你和我儿子的眼睛很像。他要是没死,估计也如你一般大了。”
  肖涟闻言,狼狈地扭过头去,转眼看向远处漆黑的空间,没让林娘看到自己的表情。
  林娘倒没强求,她打了个酒嗝,而后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你坐过来一点,我给你讲个故事。小时候,我儿子不好好睡觉,最喜欢听我讲故事了。”
  肖涟保持着自己僵硬的转向,却悄然向林娘的方向挪了挪。
  母亲的故事,他已经十六年没听过了。如无意外,二人到了白沙镇就会分道扬镳。这恐怕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听母亲讲故事了。
  林娘眼神迷离地看向远方的虚空,缓缓开口:“从前有座山……”
  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跟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是啊,从前有座山……
  肖涟听到这熟悉的开头,便觉得再一次受骗了。幼时,很多时候母亲浆洗衣服一天,实在是困得很,面对自己的央求,就拿这个故事来敷衍自己。
  可是,即使是再被骗一次,也是好的。
  多少次,他在梦里听到母亲熟悉的故事,醒来却发现什么声音都没有。
  “……山上有个尼姑庵,尼姑庵里有个小尼姑。她自小就被庵主捡回来,养在尼姑庵,自然也成了小尼姑……”
  肖涟兀自沉浸在思绪中,却突然发现,故事变了,而这熟悉的背景,却让他不禁打起精神来,莫非这是母亲的故事?
  那时自己小,母亲的故事,他知道得并没有多清楚。他只知道,母亲曾经出家,而后还俗了。
  林娘还在娓娓道来,肖涟聚精会神地听着,渐渐地听懂了这个故事。
  ……
  小尼姑就这样无病无灾地长到了十七岁,出落得越发水灵。
  庵主很护着她,很少让她去应付一些男香客。
  直到这一天,她去捡柴回来,却在尼姑庵附近发现一个腿受伤的书生。
  小尼姑可怜他,就将他捡回去了。
  书生醒来,说赶考途中遭遇贼人,艰难逃出一条命,浑身盘缠却没了,央着小尼姑暂时收留自己。
  小尼姑就很愁,尼庵没留宿过男人啊。
  可看书生不良于行,她实在怜悯,就壮着胆子去求庵主。
  庵主疼她,禁不住她苦苦哀求,就把书生留下了,但很防备他。
  书生留在尼庵最角落的房间养伤,初开始伤得重,等闲不出来,也算与众尼相安无事。
  只是人活着就得吃饭。
  庵主不想让众尼与他打交道,就让小尼姑每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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