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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紧张。”父亲摆了摆手,将怀表放进了黑色的小圆盒里。Naga游动过来,将盒子衔进口中后消失在了阴影里。“阿周那,你想要什么吗。蜘蛛和老鼠除外,会被你的蛇当成口粮的。”
  从父亲那里得到的馈赠,此刻正盘在他的指尖,警敏地转动着眼珠追随空中细小的蠓虫。
  察觉主人的心情并不愉快,墨绿色的小生物只是安静雌伏着,放弃了无数只送到嘴边的猎物。
  阿周那交抵着食指,眼前的厚实日记本自动飞速翻着页——到最后一页都是一片空白。他早已摆脱了最初的震惊,又恢复成了往常的神情。在触摸到封面的那一刹那他就意识到这是家族之物,甚至连残留的魔法气息都和他的血脉能产生共振。
  书本“啪”地一声合上后伏在了桌子上,他用指尖将它推回迦尔纳面前。
  “虽然我非常想相信你所说的荒谬,喔,超出常识的故事。但很抱歉,在我看来这只是一本普通的日记,需要用火烤一下让它现出原形吗?况且,即便你想找人结盟,第一人选也不会是我。”
  “只能是你。”迦尔纳的视线落在阿周那胸前露出的怀表带,“预言之物我见到了两个……都与你有关。”
  “是我的父亲。”阿周那慢条斯理地纠正了他的发言,“按照你的表述,所谓的恶魔——哈,假设存在吧,灵魂分散在七个法器内,有六件是死物,一件是活物,是这样吗?”
  “嗯。必须在一定期限内消灭它们,才能阻止……”
  “我想你误判了一件事情,迦尔纳学长。”少年将不轻易示人的怀表取出,打开的银色盒盖内侧清晰烙印着交颈的双蛇。怀表坠到书页上时,表带如蛇一样盘踞了起来。“就算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又有什么把握让我与父亲为敌呢?”
  “你会的。”迦尔纳淡淡接下了他的话音,睫毛遮掩下的双眼沉静如斯。“你憎恶着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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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磷。”
  低喝出的口令,显而易见来者的情绪相当恶劣。斯莱特林的门洞在他话音未落时就自动打开了,历来人气颇高的三年级级长快步走过炉火未熄的活动室,忽略了迎面打招呼的同级学生们。他手里紧捏着散发出青烟的怀表,等到寝室门关上后仿佛丢弃秽物般将怀表丢到了杂物箱里。
  眼前依旧晃动着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双眼,如尖端锋利的刀刃剜出所有鲜血淋漓的真相。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最令他不快的是,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错失了否定的良机。
  过于紧窒的领口压迫着呼吸,他随意扯松了领子,坐进了窗前的软椅里。十多年来的时间里,他仿佛一直生活在父亲的阴影里,身为因陀罗的儿子,高贵纯血巫师家族的继承人,品行必须无可指摘。最开始他的确能以被人当做优秀继承者而自傲,但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很久之前就埋藏在了幽暗的深涧里。他只是阿周那而已,不该与任何人相提并论,传承而来的荣光并不能真正为他加冕。
  深谙人情世故的父亲有着一颗连他也无法看透的内心。他行事滴水不漏,即便性格桀骜了几分,也被世人盛赞为贵族与生俱来应有的乖僻。他为人慷慨大方,就连最苛刻的原魔法部长都挑不出任何纰漏。这样的父亲什么时候才能犯错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内心甚至有了令他痛苦的阴暗期待。
  父亲的死亡短暂浇灭了未成形的火焰。当察觉连这一点都是假象时,被父亲再度轻易耍弄的羞耻和不甘引发的愤怒,甚至压过了他身为人子应当给予的本能关切。
  “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的,阿周那。”
  若是说父亲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对于纯血统近乎固执和狂热的坚持。他是想抛却原本的身份,创造出一个干涉世界规则的无名幽魂吗。理智清晰意识到真相,身体也仿佛被浇了冷水般发出颤栗。
  “因为你——深深憎恨着你的父亲。”
  秘密一旦被用言语道出就会成为灰烬。
  他脑子中一片空白,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勉强稳住了原本的神情,进而同意在必须的前提下配合迦尔纳完成摧毁所谓魂器的步骤。但显然怀表被施加的法咒不是轻易能被破解的,除了冒出一股青烟外几乎毫无变化。这枚怀表……被他当成父亲随手馈赠的家族传物,只是出于私心让他代为保管的灵魂碎片而已。
  荒唐。
  太阳沉没了。阿周那凝视着玻璃倒映出的自己,远方起伏的山岩涌动着不详的瘴气,星星也隐藏在了月的背后。雪白的云雀泊在潮湿的雨雾中,沙砾翻滚,将逐渐消失不见的银色光辉涂成了玻璃上的一个污点。
  -TBC-


第七章 VII.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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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特拉是个生意人。
  他占据着斜角巷最僻静的一角,并利用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小把戏,让悬挂着墨绿色帘幕的门头看上去更加不显眼。每次有客人造访,笨重的铜铃总会滴泠泠响个没完没了。要是有不知根底的客人误闯进来,能让他有充裕的时间把东西都收拾起来。等到客人真正踏进门扉,能看到的只是一个戴着眼镜在扶手椅上打鼾的老家伙而已。
  巧妙的伪装让他自豪不已。所以可想而知,当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无声无息站到他面前时,坎特拉的心里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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