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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后,他方才低声说:“你注意到没,最近主公身边,跟的都不是破军。”
  “我最近没见着主公。”
  “我忘了,你最近每日都钉在天牢了。”卜醒压低了声音,继续说,“破军但凡出动,定是主公亲自交待的大事。我这心中,最近不知为何,老是惴惴的慌,总感觉……要出事儿。”
  常歌皱眉道:“锦官城里,应当出不了什么事儿吧……”
  卜醒摇了摇头,低声说:“但愿。”
  ******
  寅时三刻。
  锦官城的小阙楼失了鼎沸人声,万籁俱寂。市井街道再无白日里的热闹熙攘,陷入一片沉睡的寂。
  快到新年,除了家家户户门口庆贺的大红灯笼之外,整个城中再无其余灯火。
  一匹黑色快马疾驰而过。马上之人特意选了黑色衣衫,匿于锦官夜色之中。马蹄疾疾,夜风拂过,只空留了灯笼轻微地摇。
  此人身背长剑,一路疾驰至锦官城宫门,看守的兵士一时没认出来人,喝道:“宫闱禁地,来者何人!”
  此人下马,亮出了身上的令牌。
  兵士急忙行礼,问候道:“属下有罪,不知赵将军归来,竟冲撞了将军。”
  破军将手一扬:“无事。”
  他迈开步子向着宫城中走去,背上背着一把长剑形状之物。此物以白布包裹着,看不太清楚。
  ******
  卯时一刻。
  辅国将军府。
  深冬日出的晚,院中一片静寂。除了正门。
  大清早老有人不住地拍门。门童窝在门房之中,只想装死求个清静。他裹了裹自己的小袄子,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了。
  咚咚的砸门声没有将门童惊醒,却引来了府邸主人,正在晨练的张知隐。
  张知隐将门一拉,来人便直往里闯。他信手将此人右臂一拧,来人立即背过了手,疼的大叫:“知隐将军住手!吾乃好人!”
  张知隐将其黑色兜帽一摘,发现此人颇为眼熟,似乎曾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他将人一推,说道:“清晨入院,鬼鬼祟祟。尔乃何人。”
  来人向他行了一礼,恭敬答道:“我是吴国羊丞相府上长史姜怀仁,有一要事,需和将军借一步说话。”
  张知隐终于忆起在何处见过此人——建平一役后,他缠着要去常将军主帐,结果被轰了出去。
  张知隐沉了面色,冷声道:“你有何事,就在此处说吧。”
  姜怀仁接连说道:“此处多有不便。事出紧急,又关于常将军,还望将军谅解。”
  张知隐颇为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向后退了一步,供他闪身而入。
  姜怀仁进了门便急急地往里走,张知隐跟随中暗自惊讶,此人首次来张府,居然有如穿行自宅一般。姜怀仁引着张知隐来到了后苑竹林之中,又警惕地望了一圈,这才开口道:
  “刘主公要杀祝政。”
  张知隐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我不认识甚么祝政。”
  “知隐将军无需隐瞒。你知我所说是谁。”
  张知隐不语。
  姜怀仁接着说:“此事应当知会常将军。”
  “不可。”
  “若不知会,知隐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不能知会。张知隐在心中思索着。倘若常歌知道了,定会不管不顾要放他走。这样一来……私劫囚犯、通敌叛国,若是这两个罪名成立,也许……就再也回不了益州了。
  若不知会……
  张知隐心中隐隐想起了常歌不眠不休驰骋三千余里地至滇南,想起了常歌一试握弓之时发颤的手,想起那偏了一寸的箭。
  “此事交予我来办。”张知隐简短答道。
  若是一定要有一人为此做出牺牲,牺牲将军还不如牺牲他自己。
  姜怀仁问道:“交予你,祝政会跟你走么?交予你,不过是再多牺牲一人。”
  张知隐看他一眼,问:“你是何处来的消息?又缘何要通知我?”
  姜怀仁答道:“我早知益州军至武陵山斋寻找玉剑怀仁一事。今日寅时三刻赵渊背着剑业已进了宫城。此后没多大会儿,一溜文臣趁着深夜被召进了宫。”
  他压低了声音:“一个武将也没有。我想,此事何意,将军心中应当昭然了。”
  张知隐沉了面色,似在思索。
  “话我便带到这里。具体如何做,你自行决定。”
  姜怀仁传完话语,拜而出。
  “知隐。大清早发什么呆?”
  孟定山刚收拾好,提着长命刀刚想找张知隐晨练,却发现他无端地站在后苑正中,对着一片婆娑竹影想得出神。
  “无事。”
  张知隐收了心神,回身便往府邸门口走。
  孟定山叫住了他:“今日晨练呢?”
  张知隐头也未回,随意摆了摆手:“今日不练了。”
  ******
  荆州。
  巴陵云溪行宫。
  荆州世子池日盛披麻戴孝,举着荆棘条跪在殿外。云溪处在江边,大江的湿气混着冬日的寒风,将世子冻的鼻尖发红。
  一阵可怖的咳嗽声自殿内传来,此声苍老,阵发的咳好似不能自已,听起来,还带着些喘不过气的窒息。
  世子池日盛揪心地听着——梅相的病何时变得如此严重,他又是如何全然未注意到,他以前挥斥方遒的老师现下居然变得如此衰老虚弱。
  他还以为,他的老师,永远不会老。
  就像幼时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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