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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果塞了棉花进去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遥拿过已经剪裁好的深红色带碎花图案及蕾丝的棉布,兰应当是想给小猫做一个可以趴着休憩的圆形软垫,但没有考虑到缝合时需要留出的余裕、及塞入棉花后造成的厚度差别,遥向兰指出了问题,兰双手托腮张大嘴,显得很懊悔。所幸,同样的布料还有剩余,遥裁剪了长方形的一条下来,以缝在两片垫面之间提供厚度,也能够填入更多棉花。

遥教兰如何在内侧藏住针脚和布料不平整的边缘,莲也凑过来听了。这时,靠在门边的真琴闪出去了,听脚步声似乎没有走远。遥在意起来,匆匆为兰起了几针,便也跟出去了。

刚刚踏入黑暗,他便被真琴抱了个满怀。下午残存的情欲火焰又被勾起,遥用手摩挲着真琴的后脑,在黑暗中试图吻上对方的嘴,却没能成功,他撞在了真琴的鼻尖上。真琴很明显地发出声音嘲笑他了,遥对此感到很不悦,他还没有搞清楚恋人娴熟的亲吻技巧从何习得——总不至于是天赋异禀,但使他更感到不开心的,是真琴对他求欢的方式投来了可怜的视线:真琴托住他的下巴,准确地用舌尖舔上了他的下唇,卷入口腔内吮吸着。

真琴似乎只是想要和遥独处一会,亲了片刻便放开了:“刚才看你做针线活的样子,就想亲你想得不得了。”

什么啊,完全不懂真琴兴奋的原因。虽然这么想了,遥依旧抱着真琴没有松开手,两人静静在黑暗中感受着对方肌肤散发出的温热气息,毫无疲倦的雨撞击房檐的响声传来,现在,外面应该相当冷清吧,同时感受到穿过紧闭的窗户、不存在的穿堂风的二人,不禁颤抖了身体,为将要逝去的夏日送上比往年更大的惋惜之情:这恋情应当随着夏日第一缕炎热的风一同掀起风暴才像样。

兰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哥哥——!小遥哥哥——!”

两人分开,装作无事发生过,先后进屋。兰像运动会时挥舞旗帜一般挥舞着红色的小口袋:“我就快做好了!”

确实,接下来只要在那小口袋里塞入棉花,再封口就算完工了,但最后收针的地方,遥大概也得帮手。

真琴却没给兰这个机会,压低声音装出生气的样子:“明天再做,今天很晚了,小孩子太晚睡会不长个子的。”

莲正在收拾材料,仰起脸来笑嘻嘻地问:“哥哥等不及要和遥哥哥亲亲了吗?”遥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时,兰也煽风点火了,“莲!不要说出来啊,小遥哥哥会害羞的。”

结果是两人先后被真琴一把扛起,直接送去了各自的卧房。

真琴和遥裹在同一条薄被内,先后入眠。

遥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和真琴无关,只和他自己有关。他梦见自己忘记了如何游自由泳。发令枪响了,看台上面孔模糊的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他不得不跳入水中,起跳姿势完美无缺,之后他便可怜地沉入了池底,有人将他捞了上来,他定睛一看,却发现是椎名旭和怜,那两人一边将他向岸上拖动,一边回过头来嘲笑遥。

遥又一次在凌晨惊醒,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身边有趴着身体呼呼大睡的真琴,他的恋人真琴。但恋人都没能将他从噩梦的陈列室中拯救出来,他依旧独自一人,面对着自己大脑深处潜藏的恐惧与痛苦。

他早该意识到这一点的。世上并非所有伤口都能被恋爱治愈抚平,因为并非所有事物都可由他人分担,纵使他和真琴的关系一变再变,总有些事情他无法让真琴知晓。总之,遥不得不再次转过身、以包含着他那颗因爱而鲜活的心脏的胸膛迎击现实了,他只能祈祷,在他倒下后,死状不会过于凄惨。

真琴不知何时也醒来了,用疲惫的声音问他:“遥,怎么了?”在拉紧了窗帘的雨夜,遥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准确地感知到他正清醒着的。

“没事,睡吧。”遥不准备说发生了什么。何况,就算要说,何必是今夜呢?就让我们两人的爱之美梦稍微做长久一些吧……

悉悉簌簌的声音传来,原来是真琴调整了姿势,把遥拉向他的怀抱,像安慰小孩一般轻轻拍着遥的脊背——应当是以前哄弟弟妹妹时遗留下的习惯,他含糊不清地重复遥的话:“……那就睡吧。”

遥本因那个梦,整个人吓得都很清醒,是想像以往一般,溜出房间自己放空呆一会再回来的——这个做法可以说是既好又坏,好的是他不会在白天再思考梦境的涵义了,坏的是,返回房间后他总是很难再次入眠。然而,真琴像树熊攀桉树一般,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大腿挂在他的腰臀处,他跑不掉了,只好闭上眼,听着真琴的鼻息,再次坠入梦中。

也许是时间间隔太短的缘故,在今夜第二个梦里,他依旧在那个赛场,正仰面躺着咳出吸入呼吸道的水,田垣教练从看台跑过来,却不是为了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而是让他赶紧去准备下一个项目。遥站起身,晕头转向地走了两步,便失足坠入了池中,与刚刚不同的是,池水竟像温泉水一般滚烫,遥浑身刺痛,奋力挣扎——

“遥?遥!醒醒!你是不是发热了?”

是真琴的声音。

遥想要像以往一样,从噩梦中顺利脱身,却觉得眼睛像被胶水糊住了。他将手重重甩到脸上,想扒开眼睑,却感受到了从自己口腔中呼出的气息。

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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