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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您再来深城,一定让我请您吃顿饭。”
  孙兴洪不多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墓地已经选好,周凡便领着宋遥折返回前厅,把相关事情都谈妥,再打电话给殡仪馆那边将下葬的日期定好。
  大堂的接待人员给了一张表让宋遥填,他低下头一个字一个字写得很慢。
  接待问:“宋先生,这边墓碑上需要一张照片,您和您家人可以商量一下挑选好后发给我们。”
  宋遥闻言,茫然地抬起头,有些木讷地问:“近期的照片吗?”
  接待说:“这个随意,您和您家人觉得合适就没问题。不过最好照片要清楚,清晰度越高越好,尽量不要用时间太久远的那种。”
  宋遥慢吞吞地点头,接待又指给他在纸上某处签字。周凡在一旁静静看着宋遥,他写字的模样仿佛每个字都写得吃力极了。
  做完这一切,宋遥黯然无语地迈出墓园大厅,双眼失焦。
  他脑中紧绷的弦好似松缓了些许,也正是因此,很多被强行抑制住的情绪渐渐蔓延,令他颇为魂不守舍,走路时没注意到面前的一个坎儿,差点绊了一跤,幸好周凡及时扶住了他的手臂。
  周凡:“小心。”
  宋遥站稳,勉力笑笑,“谢谢,周先生,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宋老师客气。”周凡看出宋遥连微笑时都带着疲惫,说,“早点回去休息,之后还有不少事,需要帮忙打我电话。”
  宋遥无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凡,眼中满是感激。


第10章
  车载音乐循环播放着一首《Yesterday Once More》,宋遥握着方向盘,看着车前的路,开在高架桥上。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 ”
  他朝左拐弯,下了桥,又开了很长一段路,车顶的水晶挂件来回地晃动。
  “All my best memorise come back clearly to me. ”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
  关上家门,客厅光线昏沉,宋遥睁着眼睛猛地瘫倒在沙发上,缄默地盯着视线正上方的顶灯,两行眼泪从他眼角滚落到耳廓中,留下两道水痕。
  ……
  不知过去了多久,宋遥上衣口袋中的手机铃响起,他坐起身拿出手机,看到是母亲的电话就立马接通了。
  “嗯,都安排好了,日子也定好了,姑姑、姑父那边我会联系……不要紧,我现在过来吧,正好刚开到市区,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们买过去。。”
  挂了电话,宋遥去浴室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揣上钥匙又出了门。
  宋遥爷爷下葬这天深城的天色格外亮,太阳大到刺眼。
  家里的亲戚都尽量从各个城市赶来了,一脸悲痛地对宋遥一家说着“节哀顺变”,宋遥的几个好友也都来了,宋遥父亲虽然仍感身体不适,还是坚持出院。
  早晨七点的殡仪馆,宋遥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爷爷。
  老人神态安详地躺在棺中,面容和衣装都已经被打理得干净整齐,只是皮肤太白了。
  宋遥一家人上前去点燃棺木旁的蜡烛。
  几位工作人员走上来要把尸体推去火化,宋遥和父母则紧紧地跟在棺车后面,宋父已然老泪纵横,声嘶力竭地喊着“爸、爸——”,母亲也在流泪,宋遥搀扶着父亲走在这条昏暗长廊上,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他亦控制不住落了满脸的泪。
  长廊之中还有其他家属的哽咽哭声传来,前方的一个转角恰有一辆车也推了出来,逝者身上盖着白布,车后同样也追着声泪俱下的亲人。
  宋遥与之擦肩而过。
  人生一世,似乎注定要让你得到一些东西后再失去它,整个过程你无从选择,即使得到时你已能预料到失去后将遭承如何剜心的苦楚,它如心头沉疴,永远无法释怀。
  ……
  站在殡仪馆门外,人头攒动之中,宋遥望着不远处的电子屏,上面像候车室的车次一样罗列显示着逝者的名字,以及可以领取骨灰的时间。
  一个人死去,也正如一班到站的列车。
  将骨灰坛带来南山墓园下葬时已近中午,宋遥在一众出殡师之中看见了白色制服、黑色帽沿的周凡。
  周凡无声地望着他。
  因宋遥父亲身体抱恙,所以便由宋遥抱着骨灰坛走上墓地下葬,这一条远路必须要一步一步走上去,而折返时则要走另一条路,忌讳走回头路。
  当头日晒,每根头发都发着烫。宋遥捧着骨灰坛走在一行人的前头,周凡则背脊挺直,撑着一把黑伞走在宋遥身侧,为他遮阳,承担护灵的工作。
  宋遥用余光看着投落在地下的阴影,一臂之隔是周凡宽厚的身形。
  这一路走了很久,宋遥与周凡谁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走至石子路台阶,周凡不再跟着上去,说:“注意脚下。”
  宋遥:“好。”
  终于走到墓前,宋遥将骨灰坛交给一旁的师傅,亲眼看着他把骨灰坛妥当地放入墓穴中,一同下葬的还有宋遥爷爷生前钟爱的一个雕镂砂壶,修修补补,陪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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