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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同时拾级而上,飞身掠至两人身后,一人抓起一个,便往僧人手指的方向掠去,惊得林叶沙沙作响。
  片刻之后,北山蘅身形一转,足尖轻点在藏经阁的檐角上,顺着屋脊行至那排禅房顶上。
  屋前果然有两个僧人持棍而立。听得林叶风动,二人循声回头察看,冷不防被人从身后突袭,一掌劈中了后颈,齐齐晕倒在地。
  “功夫不错。”北山蘅拍拍重九的肩,面露赞赏之色。
  “师尊昨晚夸过了。”重九舔着嘴角笑。
  “混账东西。”北山蘅立时黑了脸,指着地上的人道:“把这两个人拖到草丛里去,别让人看见了,在门口等我。”
  说罢,他四下看了看,推门走进禅房。
  房中布置得极为古朴简素,竹帘半卷,窗前放着香炉,淡淡的檀香氤氲在四壁间。案头摊开一本《涅槃经》,经书下压着一张宣纸,风卷起纸的边角,其上墨迹犹新。
  床榻有一老人盘腿而坐,双目紧闭,鬓发皆白,浓密的长须一直拖到脚边,尽显苍然迟暮之态。
  听到声音,老人开口道:“这许多年了,你还是如此急躁。”
  北山蘅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目光紧紧黏在老人的面上,过了许久,方才怀着复杂的心情开了嗓子:“无量,你年纪大了,耳朵不好。”
  老人缓缓睁开眼,视线擦着他的面颊而过,眉目却平和不见波澜,“原来是有外客造访。”
  北山蘅认出这是自己在重九记忆中看到的那个僧人,想要质问的字句就抵在齿间,几欲压制不住。然而真正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发现竟不知从何问起。
  老僧打量着他的眉目,感受着他的内力,片刻之后,也确定了来人的身份,“蘅教主大驾寒舍,是来吃茶的,还是问法的?”
  北山蘅滑动了一下喉结,默然不做声。
  老僧便叹了口气,道:“外头风大,烦请教主去将窗子关上罢。”
  北山蘅走过去闭上窗,顺便放下竹帘。
  “我那两个徒弟,这个时辰是要来送花的。”无量抬眸望了一眼窗外,“教主能寻至此处,想必也是由此得了消息,莫怪贫僧多嘴问一句,他二人可还安好?”
  北山蘅颔首,“除去在天上吹了点风,并无大碍。”
  “教主是稚心纯然之人。”无量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似是不赞同一般,“这样贸然而来,也不怕是陷阱。”
  “是与不是,左右都来了,总不能虚耗光阴。”北山蘅看了一眼天色,将桌前的木椅拉到床边坐下,声音放轻了一些,“高僧在此闭关不出,恐怕不是为了闭关吧?”
  无量掀起眼皮看他,露出慈和的笑,“外头的事我都听说了,教主还是收了九殿下为徒,燕王若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我一直想不通。”北山蘅眉心轻蹙,“高僧既然乐见此事,为何当年又要将重九推下山崖,还用散魂掌化去他大半记忆,徒费周折?”
  “怎会是徒然?”无量淡淡地笑,阖眸,“九殿下能安然活到现在,就不是徒然。”
  北山蘅眯起眼。
  “若是教主当年知道那孩子身份,可还会收他为徒?”无量似早已知道答案一般,没等他回答,又道:“反臣之后,各方觊觎,如非他失去心智,泯然众人,怕是早已活不过那年冬天。”
  北山蘅神色松了些,没有反驳。不管今日他与重九如何,换做当年,如果自己知晓他是谁,绝不会留这个烫手山芋在身边。
  他垂了眸,眼底掠过一抹黯色:“纵然活过了那年冬天,也有个孩子死在那年了。”
  无量睁开眼睛,语气沉了下去,“燕王之事,是贫僧教徒不严,将帝王之血的秘密无意中泄露给旁人,叫皇城里平白兴起了浪。”
  北山蘅神色微冷,“高僧既然知道是何人所为,为何不愿清理门户?”
  无量长吁出声,摇了摇头,“贫僧年纪大了,在这禅房里呆着,不知哪日就随着真佛去了,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介意本教越俎代庖吧?”北山蘅眉梢轻挑,水蓝色眸中漾开杀意。
  无量定定地看着他。
  北山蘅也浑然不惧地回望。
  半晌,无量移开了视线,“无意插手。”
  “多谢。”北山蘅拱了拱手,站起身,拂衣欲去。
  “通天崖一战,教主的武功还没恢复吧?”无量忽然将他叫住,“法藏用了不光明的手段,这是佛门之耻。一报还一报,贫僧愿以敝门棍法弱点相告,此后月神教与楞严山,再不相欠。”
  北山蘅纤长的睫毛翕动着,颇感意外,却没有承他的情,“多谢高僧好意,只是令徒欠下的,就该由他自己来偿还。”
  他回过头,“若是明日法藏落败,我不会留他的命,高僧怕是得另择衣钵传人了。”
  无量在他的视线里将唇抿成线,“教主自便。”
  禅房木门轻响,带走那一抹雪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阅。
  顺便问问大家想看什么姿势的番外w


第62章 行一生【正文完】
  回到下榻的禅房时,净空捎来了一个消息:法藏约北山蘅明日在后山燃灯台相见。
  “住持说,教主自帝都而来,长途远行,舟车劳顿,今日就不来叨扰了。明日燃灯台上,有什么恩怨再详细分说。”净空给炉里添了香料,垂手立于旁,“教主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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