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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什么时候和云山千金好事将近,我一定给你包上一年的奖金。”
  那千金的头发丝都没见到,八卦却传得沸沸扬扬,越说越真,严奚如懒得解释:“皇帝不急,你们太监可真急。”
  一回身,瞧见了等半天的人影,豆蔻却远远瞅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进办公室了。
  俞访云进门的时候又被打印机的电线绊住,差点栽倒,难得迁怒踢了插座一脚。他喜欢吃什么不好,偏偏喜欢脸壳比墙还厚的核桃,门牙嗑出道缝来也怨不得别人。
  坐下来,才瞧见自己桌上有一整盒杏仁生巧。
  严奚如从后面靠近他:“吃糖吗?全都是你的。”
  俞访云把纸盒推到键盘后面,当没听见。
  严奚如又搭话:“前天晚上科室组织看电影,你去了吗?”
  俞访云冷冰冰摇头:“没去。七床那天高烧,守了大半夜。”
  “江简是住院总,让他看着就行。”
  “七床是程老师家属,那天程老师也在楼下值班,老人身边没人守着。”程老师是他们手术室的麻醉师。
  “也是,你什么都比我更爱操心。但是俞院长,没看成电影可不可惜?”严奚如拆开手里一颗黑巧的包装,递过去,对方却扭开头,只好自己尝了苦味。
  俞访云犟得要命:“不可惜,我不爱看电影,和他们也不熟。”
  严奚如贴上去:“那和我熟,和我去看。”
  俞访云顿了一下,嘴里又被塞进一颗扁桃仁巧克力:“好。”口中含糊不清,只有看他的眼神清晰。
  窗外愁雨一更又一更,哪见春芽绿巧杏花好,可严奚如的心池却吹了一整面的春风,旧词唱罢,便饰新意。
  既见心上人,满楼春意盛。
  这年最后一日,乔木银装素裹,严奚如将自己打扮成一颗圣诞树,穿了一身烫到裤脚的斜纹西装,似一只孔雀招摇,准备在合适的时机问上一句,“晚上一起吃饭吗?”
  本来春色正酝,开屏途中却被老太太打断:“祁家的姑娘回来了,你知道不啦?”
  “祁司棋?”云山祁院长的千金,之前让严奚如去联姻的那位。
  “小姑娘刚从英国回来,这么多年都没交男朋友,现在回家了该谈婚论嫁了嘛。我约好了,这周末……”
  正说着,严奚如见到一个身影慢悠悠从楼梯口走过来,打断她:“见不着,我不想见。”
  严老太太嗓子洪亮:“你爱见不见,关你什么事,人家要见的也是俞访云!”
  严奚如一惊。我靠,不会真要一起嫁过去吧。
  “两个人相貌合适,年龄合适,哪哪都合适,有你什么事,怎么自我感觉这么好的呢……”
  严奚如眼见俞访云已经走到了跟前。他今日套了一件冲锋外套,小脸嵌在宽大的兜帽里,鼻尖被冻得熏红。
  “到时候把人送到门口就可以走了,不耽误你……听见了没有!”
  老太太中气十足,吼得严奚如耳膜震荡。心里却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被耽误。
  上完门诊还在想这件事。本来一小锅默默无声的茶汤,文火炖着,忽然就咕嘟咕嘟的沸腾了,引得大家都过来看,都想分一调羹。能怎么办,他这就去把锅盖盖上。
  这么想着,严奚如推开办公室的门,俞访云正跪在沙发上扒着窗台上的一小块夕阳,眼巴巴地望着窗外。
  “看什么看,小朋友今天放学又没人来接你吗 ?”
  俞访云回过头便藏不住兔牙,蹦到他面前,大大方方说:“我在找你呢,一天都没怎么见着你。”
  “找我做什么?”他的白大褂衣领总是翘起个个耳朵似的角,严奚如替他捋平了。
  俞访云眼睛亮亮的:“礼物还没有给你。”
  他手掌一翻,从口袋里找出了两样东西,摊在手上:一个药囊,一个木盒。
  “礼物不是那几包药和锅子?”严奚如扣下药囊,打开木盒,是枚铜质镀金笔夹,嵌了银,大小刚契合自己胸前的笔,不知雕得是什么花。
  “豆蔻,真的豆蔻。”俞访云道。二月初的梢头娉婷袅袅,清秀雅丽的方貌,才配得上少女的十三年华。
  俞访云三番两次捡回来的钢笔终于套上了铜夹,能固定在胸前,不再成为师叔撒气的受害者。
  严奚如的钢笔精雕细琢得来,世间独一份,那这笔夹一定也是按着大小定做的,这份心意,他被宠若惊,恍入云端,片刻后才咂巴出点被偏爱的味道。
  “俞豆蔻,你如果每年都这么送礼,要赔得兔毛都不剩。”
  俞访云迎着他视线:“不亏,就今年亏给师叔一次。”
  严奚如把那两样东西攥得紧,才想起自己兜里还有东西。“今晚的戏票,那天的电影没看到,用这个补给你,行吗?”
  俞访云原以为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料真的记在了心上,于是眼睛忍不住弯弯,“好。”
  “就今年给你一次”,这么一句话,严奚如想着咀嚼了一路。
  这人凑近了看,隔着帷幕只剩剪影。后退几尺,隔远了看,偏偏又走漏出撩人的心思。说出来简直是在步步筹划,处处帷幄,只为勾他一个人入戏。
  想到这儿,严奚如又哂笑自己异想天开,他是什么珍局名阁里的宝贝,哪值得别人这样惦记。
  回家把西装又换下,好像这样太老气横秋,反复纠结的时候,那枚药囊滚到手心。俞访云在其中总共放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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