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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骑进驻迦楼山的第三日,就被九天门连夜杀了个措手不及。
  林晋桓波澜不惊地说道:“要多谢小皇帝出了个昏招。”
  朱雀骑虽战力不凡,却是初来乍到,对迦楼山的地形地势认识有限。再加之朱雀骑原属李韫节制,此前一直驻守于南靖一带,不曾参与过江湖事物,对修仙门派的不甚了解。最重要的是,朱雀骑上下与薛遥这位临时指挥官貌合神离,决策上多有分歧。
  所以九天门此番里应外合,没费多少功夫就将朱雀骑打得溃不成军。
  从山下来到莲息堂的途中,一路上都是残破不堪的尸体,揭示了不久前发生的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林晋桓面对眼前的残肢断臂,内心毫无波澜。他从容不迫地带着众人踩着遍地的鲜血在火光中前进。
  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屠尽薛狗!重回九天!”,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口号声在迦楼上的夜空响起。
  莲息堂被司徒坤带人围得像铁桶一般,延清远远望见莲息堂的金色匾额,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林晋桓抬手止住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声,转身对众人说道:“你们在此等候。”
  薛遥站在莲息堂中,抬头看着神像的脸。自从入主迦楼山以来,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此时的莲息堂内已是一片废墟,遍地的沟壑落石,只有那七尊神像在断壁残垣中屹立不倒。
  你们究竟是何方妖魔鬼怪。薛遥来回打量着高高在上的神像,想到了林朝夫妇以身殉教的那一幕,思忖道:竟能让人甘心以身饲魔。
  这时莲息堂的大门被人推开,他转身看见门外站着林晋桓,薛遥笑着招呼道:“来啦?”
  林晋桓迈过遍地的碎石向薛遥走来:“薛少使看起来心情不错?”
  “尚可。”薛遥说着,回身继续打量着七尊邪神。
  林晋桓来到薛遥身边,同他一起仰望着神像。片刻之后林晋桓说道:“你苦心孤诣筹谋多年,如今数年的心血一朝尽毁,你就没有丝毫不甘?”
  “没什么好不甘的。”薛遥偏头看了林晋桓一眼,不以为然地笑道:“启旻脑子糊涂急着杀驴卸磨,被你们抓到了机会,是他自食其果。我又眼盲心瞎,技不如人,怎么说都败得心服口服。”
  “没想到薛少使竟想得如此通透。”林晋桓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事到如今,你就不担心你自己吗?”
  “我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薛遥转身看向林晋桓说道:“我早就说过,我的这条命早就是你的,随时可以拿走。”
  “死到临头,我们少使大人还是这般说得还是比唱得好听。”林晋桓抬手将薛遥眼前的碎发别到脑后,指尖停留在他的脸颊上,柔声道:“若不是我三番两次被你玩弄在掌心,说不定就要对你情根深种至死不渝了。”
  “少在这里跟我含沙射影。”薛遥拍开林晋桓的手,郑重地说道:“我将你从刑堂带出来之后,再也没有想骗过你。”说着他又避开了林晋桓的目光:“我不是不知道要提防你,只是我不想,也不愿。”
  是他的心里还有一些侥幸,一丝期待。妄想自己全心全意对待一个人,破碎的心就能被修复,远去的人就能回来。
  薛遥的话在林晋桓的心里搓起了一小串火苗,他的眼神迅速冷了下来,连勉强维持的假笑都消失殆尽。林晋桓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砸在薛遥身上,说道:“是吗?看看这是什么。”
  林晋桓意有所指地继续说道:“为了达到目的你确实做的不错,狠得下心,也豁得出去。”
  薛遥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件东西上,这件东西他再熟悉不过,是一本黄底白边的奏疏。
  薛遥又仔细端详了片刻,这才终于想起了这册奏疏上写的是什么。
  那是薛遥刚刚攻破九天门的时候。当时他为了保下林晋桓一命,在奏疏中写道:上古灵器关山玉如今下落不明,可延后发落林晋桓,恩威并施,徐徐图之。
  这封奏疏最后还是没有被送往京城。薛遥最后跪在金殿之上,亲自替林晋桓求情。薛遥此举惹得年轻的皇帝勃然大怒,启旻坐在龙椅上气得话都说不出,当众掷下一枚石砚,砸破了薛遥的额头。
  只是这奏疏,不知何时落到林晋桓手中。
  “好一个恩威并施。”林晋桓冷笑了一声,目光随之落在地上的文书上:“我早就说过,我只是个阶下囚,薛少使对我无需如此大费周章。无论是关山玉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您开口,我自会双手奉上。”
  半晌之后薛遥才移开视线,他抬起头望着林晋桓,一双眼睛里无波无澜。薛遥平静地说道:“你觉得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替启旻拿到关山玉?”
  “不然呢,难道真是因为你喜欢我?原来少使大人的喜欢就是机关算尽,就是让人家破人亡。”林晋桓说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抿了抿嘴角,笑得眉眼弯弯:“能入薛少使的眼,果真是我的荣幸。”
  林晋桓的话让薛遥无法辩驳,他不愿再谈。薛遥摆了摆手,说道:“你不是要报仇吗,现在可以动手了。倘若你真能就此重建九天门,多少会比你的先辈多存一些善念。”
  “那少使大人真是高看我了。”林晋桓摇了摇头,说道:“生杀大权在我,凡人朝生暮死,一辈子短短几十载,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更要趁早把我杀了。”薛遥直视林晋桓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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