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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翻看了桌子上的东西,最后一样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只蜡烛,是兔子形状的,但是是已经用过的。葛鄞把这个蜡烛从桌子底下捡起,放在手心来回查看,兔子的头部融化了大半,就剩下脖子下面的了。
  兔子,兔子……
  秦愈和他说过,伊莲恩的车里贴了很多纸兔子,他们在森林里也发现过一直死去了的兔子,这也是巧合?
  意识被封闭的那段时间他错过了许多,现在无法都把它们联系起来。兔子蜡烛被放回原处,葛鄞反手从角落里放雨伞的圆筒里抽出一根长棍。
  因为有只苍蝇实在烦人。
  白人跟在身后,像是吓傻了一样念念有词,死死跟紧葛鄞,现在任何一处风声鹤唳都能更让他吓得屁滚尿流。
  从下车开始,他就寸步不离地跟在葛鄞身边,一个人神神叨叨念着什么,然而葛鄞又听不明白他的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都让人开始怀疑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我还没和你算账,”葛鄞不耐烦地说,他手一抬,起势霸道,收力平稳,最后稳稳停在白人的脖子旁,他问:“秦愈在哪里?”
  白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狗屁不通的话,听得葛鄞心生烦躁。
  秦愈也时时说些废话,但是为什么从别的人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叫人厌烦?
  葛鄞不说话,但他喉结一动,白人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风擦着耳畔,葛鄞猛地将手中长棍劈向白人所站位置旁边的门框上,棍子应声爆裂,白人缩起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
  “不会说话?”
  尖锐的顶端扎在颈部的肉上,白人都要吓尿了。
  葛鄞在三处是出了名的人狠话少,他向来有的是办法让人说真话,此刻正无处发泄怒火,白人来得正是时候。
  可是白人有苦说不出,他怎么没有回答这个男人问的问题?但是蓝帽子下的诅咒,让别人听不到他说话,无论说的什么,从他口里出来的一刻就变了。
  “我在说话啊,但是你听不见我能有什么办法!”白人崩溃地大喊,然而葛鄞的表情仍然如此冷漠,他突然有了勇气,爬起来推开葛鄞,他从柜子上拿出一个本子,在本子上写下他说的话。
  “你过来看,我写在纸上了,你一定能知道的!”白人写完之后,激动地拉着葛鄞去看。
  然而葛鄞看到的,却是一副拙劣甚至有些嘲讽的鬼脸图。
  简笔画草人吐着舌头。
  深吸一口气。
  “你玩我?”葛鄞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一把将白人推到地上,长棍狠狠抵着白人脖子。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我再问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愈在哪里?”
  那气息实在恐怖,然而白人的瞳孔骤缩,他颤颤巍巍抬起一根手指,指向葛鄞身后。
  有什么在他身后?
  葛鄞微愣,随即捞起长棍朝身后横扫过去!
  被稳稳接住了。
  来人似是无奈地笑了笑:“怎么,才过去了一夜,你就把我忘了?”
  葛鄞松开眉头,白人趁机从他手中溜走,逃到一边大口大口地吸气。
  看着来人,葛鄞缓缓吸气:“秦愈……”
  慵懒的声线,冲着他道:“哎,怎么了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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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鄞盯了他几秒,神色未变,白人正以为他会好好说话时,葛鄞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盯准了那人的头砸去,风劲大到声音呼呼的。
  “真以为能够骗过我?”
  木棍打得那人歪了歪身子,像是要伸手过来抓他,葛鄞眼神瞬间变冷,单手撑过平台,从窗口翻身跃了出去。
  尖刀擦着腹部穿过去,差点就被暗算了。葛鄞稳住身体,看着蓝帽子披着秦愈的皮,神经质地大笑两声,抓起旁边白人的衣领就跑得没了影。
  白人和他是一伙的?葛鄞没有选择跟上去。
  突然听得车内声响,葛鄞转身跑回去拉开车门。明明下车的时候,两人还在,可是现在只剩下主妇还在后面,酒鬼已经不见了。
  能在葛鄞眼皮子底下跑掉的人,不容小觑,他越发觉得这是有心人布的一个局,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白人被蓝帽子带走了,他的哀嚎给葛鄞指明了一个方向,那是在伊莲恩的房子里。
  葛鄞看这一地狼藉,往泽勒湖那条路上看了一眼,而后往房子里面走去。
  来晚了,还没走进房子周围,他就看到了地上的吉娜。
  “果然掉进了湖里的人,都没死……”他喃喃说给自己听,俯视着这个想尽办法让他们死的女人。
  吉娜脸朝下,蜷缩着身体,一手捂着被划出长长伤口的腹部,一手呈现虚握的姿势。葛鄞将尸体翻过来,吉娜面前有一滩呕吐物,那只手上也有。
  然而拿手里的东西早就被人拿走了,葛鄞掰开她另外一只的手掌,几粒圆片沾满了血,黏在手心,黑乎乎的圆片和葛鄞那日吃的糖并无差异。
  事情发生了改变,葛鄞记得上一次栽跟头时,吉娜到最后都没死。
  但是现在明显错乱了,吉娜一死,一个重要的推动者消失,葛鄞的记忆不再具有参考性。
  放开惨死的保姆,葛鄞看向了这座房子。
  地面上的血迹到此为止,但是他却在另一边发现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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