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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就从市公安局的顶楼跳了下去。”
  果然和齐磊猜测的差不多,顾航是缉毒烈士的遗属,为了防止被报复,进孤儿院之前资料都被抹掉了,甚至可能连名字都是假的。不过这也无所谓,他以前也不叫齐磊这个名字。
  “我成年以后领到一笔抚恤金,“顾航接着说,“我用那笔钱查到了害死我爸那个毒贩,还有你。”
  齐磊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出身感到无地自容,“你是准备怎么报复我的?”
  “想过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和廖以庭闹掰,让你彻底失去他这个后盾,”顾航自嘲地笑笑:“情绪不好的时候也想过些更过分的,”顾航侧头看了齐磊一眼,转而又收回视线,“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爸妈死了,齐行健也死了,这年头不讲父债子偿,警察的儿子也不可能做杀人犯。”
  齐磊心底酸楚,听顾航平淡地叙述着,眼前有些模糊,伸手一抹全是泪水。
  “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你只是图钱或者别的,这样我们好歹也算各取所需。”齐磊顿了顿,“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气我叔叔,所以但凡你对我有一点真心喜欢我就不能再利用你了,你明白么?”
  顾航点点头,这对他来讲根本就是道无解题。既不能说“喜欢”,也不想违心地说“不喜欢”。
  况且他们的父辈还有那样一层令人讳莫如深的关系。
  总归今天他们是要分手的。

  ☆、失控

  或许是十分钟已到,门被轻轻叩响又推开,尤彬探进半个身子,小心翼翼地说:“小磊,走吧,老大在车上等你。”
  齐磊从地上站起来,脸色煞白,眼眶还红着,直勾勾地看着他,“尤叔,给他找个医生把伤治好,可以吗?”
  齐磊一夜没睡,神形憔悴,声音都带着颤。尤彬心里不落忍,无奈地点点头,“行吧,包在叔身上,回头我自己跟老大说。” 又安慰似地在他背上轻拍两下,“走吧。”
  廖以庭闭目坐在后排,却明显是醒着的。齐磊迟疑了几秒,还是拉开副驾驶的门,没敢坐他旁边。今天的廖以庭有点陌生,如果说他以往发怒都是狠厉的,现在却可以说得上是阴鸷了。
  这算是他对自己发过最大的火,齐磊心想。
  他此刻会是怎么看自己的呢?幼稚,轻率,愚蠢,还是咎由自取。
  齐磊盘算着得找个时机告诉他顾航的真正身份,如果一直被误会成齐行健道儿上的仇家,担心廖以庭不会真的放过顾航。
  黑道行事最讲究斩草除根,有那么一瞬间,齐磊觉得小时候那个狠辣凌厉的黑帮老大廖以庭又回来了。
  几次欲言又止,齐磊还是没敢和廖以庭说话,感觉背后一道森然目光正盯着自己,齐磊如芒在背,一路都低着头。
  他脑子里反复都是顾航将悲戚往事娓娓道来时的神情。十三年前,还在上小学的顾航是怎么扛住父亲牺牲、母亲自杀的悲痛的,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拿丧父的补偿金调查接近作为仇人之子的自己的。
  齐磊根本不敢深想齐行健究竟还做过多少恶,害过多少家庭,还有多少个因为毒品而家破人亡的顾航。他觉得胸口发闷,像是缺氧,打开车窗灌了点冷风也无济于事。
  车子直接开回了东区别墅,齐磊第一个下了车,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地直接上楼了。
  尤彬走之前犹犹豫豫地劝廖以庭,说小孩子毕竟头一次谈恋爱,遇上这种事心里肯定伤得不轻,别再责怪了。廖以庭冷着脸让他快滚,把六百多万的车门甩得震天响。
  房门是被廖以庭用钥匙打开的,彼时齐磊刚换下一夜的风尘仆仆,正打算睡个天昏地暗。廖以庭进来后把钥匙往桌上一丢,面无表情地脱了外套,又一把扯掉自己的领带,松了两颗衬衫扣子。齐磊坐起身茫然地看着他这行云流水的一串动作,等困得有些迟钝的大脑终于有所反应时,整个人已经被他死死按在床上。
  廖以庭一手捏住齐磊两只手腕扣到头顶,另一只手把领带饶上去缠了几圈绑了个死结。齐磊心惊肉跳地挣扎了几下,发现手腕已经被领带缠着绑在铁架床头上了。
  “叔叔你干什么啊?”齐磊心里紧张,话里都带着慌乱。挣脱是没可能的,廖以庭绑人的法子是道儿上的,小时候闹着玩儿时他见识过了,这种绳结越挣越紧。
  廖以庭面沉如冰,对他的慌张视而不见,俯身一口就粗鲁地咬上齐磊的脖子。
  齐磊吃痛地闷哼一声,马上扑腾着腿挣扎起来,撒泼似地往廖以庭身上踹,可没踹两下就被廖以庭以屈膝的姿势制住,一手按着他的脚踝,一手把他家居裤的绳子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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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做到一半就累得昏睡过去,意识模糊间听见廖以庭在他耳边说:“你忘了他吧,以后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弦不离谱儿

  ☆、搬家

  齐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条件反射地在枕头边摸手机,还真给他摸到了,昨天那么一顿折腾竟也没滚地上去。
  一看手机十点半,齐磊趴在床上迷茫了会儿,思考着究竟是哪个十点半。遮光窗帘的缝隙透出几缕白光,齐磊打了个醒神的哈欠,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连睡了十几个钟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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