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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手机没拿,应该是落在车上了。
  身后有人轻唤他,齐磊闻声回头,看见顾航一身黑衣,很像照片上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他从前就觉得顾航无论穿什么都看着一身正气得像个便衣,此时终于明白这种气质是哪来的了。
  顾航手上提着两个纸袋,齐磊才想起来他说是辞职来取东西的。看他的样子伤应该也都好了。
  “挺沉的,”顾航提了提两个袋子,“去吧台吧,请你喝两杯。”
  顾航的坦然另齐磊自惭形秽,他干巴巴地跟在后面,看顾航和新来的调酒师说了几句什么,那调酒师点了点头就到另一边去了。
  齐磊还是没有想出开场白,问了一句:“你辞职了?”说完又觉得自己明知故问,挺没劲的。
  顾航利索地抽了两个空玻璃杯,双手一起操作,填了半杯碎冰,把几种纯透明的酒精和饮料逐个加进去,又放了迷迭香和青柠汁。
  一杯推到齐磊面前,一杯握在手里,浅浅地嘬了一口,“‘解药’,还记得吗?”
  齐磊点头,拿过来也喝了一口,“记得,这是我喝过后劲儿最大的酒。”
  “看解什么毒吧,毒越深后劲儿越大。”顾航接着话茬开玩笑说,“你那天为了你......男朋友喝了五杯,就醉过去了。”
  “那天谢谢你。”齐磊抬头,看着顾航的眼睛说。
  顾航躲开他的眼神,抿唇笑笑,“都上辈子的事儿了,再说我是故意的。”
  齐磊像是并不在意真相,又坚持了一句:“那也谢谢你。”
  “后来我想着你,也喝过几杯,”顾航绕开话题,“我大概能明白你为什么喜欢这个酒。”
  有时男人就是这样,再难以启齿的话只要喝点酒就能宣之于口,难说酒精真的松弛心神,还是只是个幌子。
  “我以前怀疑过你不是Gay。”齐磊抛出心中疑惑,索性问个明白。顾航对他太规矩了,哪怕是在齐磊的小公寓里呆一整天他都半步不越雷池,齐磊自问对廖以庭他肯定做不到。
  “最开始确实不是,后来恐怕是了,人生总有惊喜和意外嘛。”顾航故作轻松地调笑,握着酒杯的手却微微发抖。
  齐磊假装没听懂这句话潜藏的表白意味,不动声色地转开话题,“你以后有这么打算?”
  “回济城,我养母这几年找过我,她身体不太好。”顾航淡淡地说。
  济城,齐磊想起那日他扫过一眼顾航的档案,他十二岁被一对济城的夫妇收养过,后来因为养父母离异种种原因又开始一个人生活。
  “那你的学业呢?”齐磊记得读大学一直是顾航的梦想。
  顾航像是都已经安排妥当,平静地说:“我申请了网课,最多回来补个考,没什么影响。”
  齐磊松了口气,他不想再因为自己阻碍顾航人生的轨迹了。
  一杯酒喝完,两人有一阵短暂的相顾无言,顾航从放在地上的纸袋里拿出一本书,“这个给你留个纪念。”
  齐磊记性很好,见过的东西就一定不会忘,是顾航借给他看过的那本《外文诗精译选集》。
  两人分别时,齐磊觉得说再见不合适,于是很老派地说了句保重。
  顾航探身很轻地抱了他一下,说:“有人在等你吧,快走吧。”
  齐磊走出一段,终于是没忍住,回头喊:“如果以后需要忙帮一定要来找我。”
  顾航还站在原地,微微点了下头,朝他比了个再见的手势。
  酒吧里人慢慢多了起来,齐磊绕开隔三差五的人群往停车场走。
  廖以庭的车就停在正对的员工车位,齐磊的身影挡住了光,廖以庭敏锐地睁开眼睛,见他朝车这边走来,手里拿了本书。
  他下车去迎,齐磊看见他后小跑了几步,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廖以庭揉揉他的头,在他发顶用鼻尖轻轻蹭了一下说:“走吧,回家。”
  齐磊这一路都有些沉默,他在座椅上找到自己的手机塞回裤带里,靠着椅背翻开了那本书。还是那枚见过的蓝色书签,还是那首诗他潦草读过的诗: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祖辈,后人们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
  我父亲的父亲,阵亡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边境,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死的时候蓄着胡子,尸体被士兵们用牛皮裹起;
  我母亲的祖父——那年才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人冲锋,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亡魂。
  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博尔赫斯
  外文诗翻译过来本就拗口生硬,齐磊上次只能看懂很少一部分。这回他好像一下子都读懂了。
  战争,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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