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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贤军和温家军沿着落月河打捞着溺水而亡的士兵,只是当时洪水太大,许多人都被冲去了落月河尽头的南海中,残留在落月河中的尸体实在寥寥无几。
  江季白指挥着人把一个个的尸体抬回城内,每抬回一个尸体他都心颤一下,发现不是温白后也会松了一口气,但是之后难过和不安也会迅速占领心头。
  “江世子!”
  前方驶来一艘船,上面站着季呈徵,待船停稳之后,他匆匆下船,江季白也迎了上去,施了一礼:“呈徵兄,多谢你此番相助,季白感激不尽!”
  不过几日,江季白竟然消瘦如此,季呈徵心里叹气,他理解地扶起了江季白:“季白不必多礼,且不说我们是朋友,我们还是友军,这是应该的。”
  江季白淡淡笑了下,继续将目光投向落月河,季呈徵也扫视了一圈,忍不住问道:“可有温公子的消息?”
  江季白缓缓摇了摇头:“…还没有。”
  季呈徵问道:“要不要加派些人手?”
  江季白沉默了一会儿,回脸看向季呈徵,神色清明:“多谢呈徵兄好意,只是你我都清楚,希望渺茫,不必再费时费力了。”
  季呈徵惊讶于江季白的通透,他之前听顾延岳说江季白为了温白要死要活的,可是眼下看来,他指点山河的气度依旧,脸上看不出悲伤,倒是比以前更严谨肃穆了几分。
  “等落月河的尸体清理完毕,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江季白略显抱歉道:“耽误了不少日子,还望呈徵兄莫怪。”
  “不会。”季呈徵安慰他道:“季白要注意身体才是。”
  江季白想起之前的战事,问道:“对了,呈徵兄,之前被我们击败的郢军怎么样了?”
  “我正在派人乘胜追击,不过他们的将领很会领兵,摆脱了我们好几回。”季呈徵想起这件烦心事,皱了皱眉:“他们的将领是陈卓尔,我记得当年他也是个纨绔子弟吧?”
  江季白想起了当年的陈卓尔,不过想象不出他打仗的样子,只能回忆起他玩世不恭的态度,舒了口气,道:“士别三日。”
  季呈徵也连连点头:“的确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江季白抬眼扫了圈天空,天气已经放晴,出现了久违的阳光,他道:“世易时移。”
  温白觉得胸口闷疼,眼皮也沉重地睁不开,耳边惨叫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浪涛声,还有这种强烈的窒息感,快要喘不上气了…
  温白猛地睁开了眼睛,推开了蒙在脸上的被子,大口地喘着气,许久才反应过来,温白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死了没死啊?
  他迟疑着下床,环视了一圈屋内,布置极其雅致,地府长这样?温白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床头的熏香,“咚”一声,香炉掉在了地上,砸的温白的右脚生疼。
  “我去!”温白抱着脚跳了跳,看来是没死,话本子上不是说了?死人又不会疼。
  那这是哪儿?江季白呢?
  似乎是听见了屋里的动静,有人推开了房门,温白适时地看了过去。
  只见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看见温白醒了,似乎十分高兴:“温白哥哥,你醒了?”
  “阿誉?!”温白吃惊地看着来人。
  拓拔嘉誉弯了弯唇角:“嗯。”
  温白连忙站了起来,走向他:“你长大了啊?也长高了。”
  拓拔嘉誉好笑道:“哥哥,我们近四年未见,我要是没长大,那才奇怪吧。”
  温白新奇地打量着他:“不错不错,就是有些瘦。”温白拍了拍他的胸脯。
  拓拔嘉誉莞尔:“哥哥也消瘦许多。”
  “你怎么在这儿?”温白问他。
  “哥哥这话问反了。”拓拔嘉誉示意温白坐到椅子上,道:“这里是潼关,我让人把你带回这里的。”
  潼关?那不是他兄长该来的地方吗?温白心生疑惑:“那我哥呢?他在吗?”
  拓拔嘉誉摇了摇头,如实道:“他不在。”
  温白觉得一肚子疑惑,拓拔嘉誉给自己倒了杯茶,撑着下巴笑看着温白:“哥哥想问什么就问吧。”
  温白又觉得无从问起,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正好,又一个人进门了,恭敬道:“主公,已经发现郢…”
  “杜纶!”温白反应激烈地跳了起来:“我杀了你!”说着,温白就打算冲过去。
  拓拔嘉誉连忙拽住他,对独孤纶道:“你先出去。”
  独孤纶反应迅速地离开了。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温白歇斯底里地冲独孤纶叫着,还一边挣脱着拓拔嘉誉的禁锢:“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他杀了我多少兄弟!”
  “独孤将军并没有动手,一切都是江承煜所为,我们只是顺水推舟。”拓拔嘉誉对温白一字一句道:“而且,也是独孤将军救了你,哥哥打算恩将仇报吗?”
  温白蓦地停止挣扎,看向拓拔嘉誉,全明白了:“是你们!是你们鼓动江承煜动手的。”
  “哥哥你同御贤军走的那样近,江承煜动手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我们只是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拓拔嘉誉云淡风轻道:“江承煜早就对你们生了嫌隙,我们一向他表明支持之意,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除去你们了。”
  你们?指的是他和他哥,还有温家军。
  温白心慌了下:“那…那我哥…”
  “江承煜的确是拜托我们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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