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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的事了,等上一段时间就把你娘接回来好不好?”
  妇人神色痛楚,只怕又要落泪,许侬也不说好与不好,仅点了点头。
  用了早饭,许侬去向他的祖父请安。越往东厢房去周遭便越僻静,渐渐地连蝉鸣也听不大见。祖父病着,不能吵闹,此处寂静得没有一点儿生气,以至于房门打开时,“吱呀”一声让许侬心惊。
  祖父正小口小口饮着米汤。许侬重新瞧清楚他祖父现在的模样,比起昨日强撑着要拉他的时候,显得平平静静的,已老迈得令许侬不忍卒睹——他的祖父,真正时日无多了。
  晨间的风从窗外进来,凉凉的,有点水的腥味。
  许侬坐在床沿,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祖父叹道,“爷爷对不起你。”
  纵使千般过错,这么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到如今又顶什么用呢?
  “爷爷虽则病重,也还明白。”祖父从薄被里伸出手去握许侬,“许家到底是留给你的。”
  许侬不敢再说什么,生怕昨晚的事故再来一回。爷孙俩一时相顾无言。
  日渐盛,风也热了,让人不禁焦躁。许侬说二婶让他去家里的田地看看,祖父听了,脸上露出宽慰的笑。
  “去看看也是好的。”
  许侬心不在焉地走到大厅,许家管田地租赁的主事已经候着了,胖胖的,笑容可掬,一见他来便不住地拍马屁,把旁边的丫头小厮都逗笑了。这人说的话虽媚俗不堪,却也称得上幽默,许侬亦忍俊不禁。
  岭南一带,许家是根基深厚的高门大户,要巡遍田产只怕要花上几天几夜。一行人便挑了离许宅不远的一处田地。胖主事在许侬身后恭敬地随行介绍,两人身后还呼啦啦地跟了一群管事伙计,并上宅子里的随从,好大阵仗,田里的佃户纷纷停下手中活计,看着他们。
  现下正式稻子抽穗的时候,青幽幽的稻田一望无垠,偶尔风过,波涛一样起起伏伏,蔚为壮观。许侬远眺景色,借以消除一些局促难堪。
  胖主事招呼一众佃户,叫他们认清许家大少。佃户们齐声喊了“少爷好”,然后窃窃私语起来。
  许侬见佃户都怪异地打量自己,也能想见他们的话语,无非是天上掉下个大少爷。正此时,却见一个粗布衣的老汉跑到跟前,欣喜地望着自己。
  这人粗鄙黝黑,面庞满布霜色,双手不断地在衣角擦拭,其中一只手赫然少了半个手掌。
  许侬喜道:“关叔!你定是关叔了!”
  那称作关叔的老汉也是惊喜,沟壑纵横的眼角竟有些湿意,双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这人原是狩猎为生的,年轻时打猎叫猛兽咬走了左手半个手掌,待到年纪愈发大了营生也愈发困难,辗转来到许家,是以前为数不多真正关心过许侬的人。
  重遇故人,一时感慨万千。
  胖主事呼喝道:“哪冒出来的盲流没规没距的!这是咱家的大少爷!”
  许侬直皱眉头,打断那胖子的话,也不唱这出皇帝出巡的戏了,径自同关叔走远。
  胖主事见他们的大少爷越叫越走,只是悻悻地随他去了。
  稍远的田地里,正忙活的庄稼人没看清主事一行人正做什么,只以为来了个地主家亲戚的公子,也不留意他们了。两人坐在高高的草垛前,关叔似从前般用右手揉揉许侬的发,然而许侬却无法再同儿时般扎进他怀里撒娇了。许侬说起这些年的遭遇,关叔一面听着,一面吧嗒吧嗒地抽着水烟。
  天空水洗一般晴蓝,广袤田野里充满草的带着水汽的芬芳的味道,暑气渐渐盛了,半大的孩子在水田间泼水嬉戏。
  烟筒发出咕嘟的声响,老汉喷出一口烟,像嘴鼻间喷出盛怒的火,道:“关叔大字不识一个,也好歹见过些世面,是决计不信大夫人能做出这种邋遢事。”
  “我瞧着宅子里没一个老人,连张妈也不见了。”许侬道。
  “当年小少爷你跟大夫人前脚刚走,老太爷后脚便把许家上上下下当差的一个不漏都换了。”关叔缓缓说着,“张妈是你的乳娘,早被送得远远的了。”
  一老一少又说了一会子话,关叔怕许侬神伤,忙说领他去瞧些小玩意,直把他当小孩子哄,许侬一时间哭笑不得。
  忽地飘来一股酸臭酒气,田垅上歪歪斜斜走来一个衣裳凌乱的流氓,也不知喝了多少,两旁的人见了他都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那人眼神涣散,眼白充血通红,见了许侬,竟直直朝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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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一身酸腐臭气,在烈日下更加臭不可闻,两眼打量着许侬,便问,“你是许家哪个少爷?”罢了自己嘿嘿笑了起来,显是发着酒疯。
  关叔连忙挡在许侬身前,道:“这无赖是张妈的独子。”
  许侬诧异不已,瞧着这猥琐酒鬼不住打酒嗝,忽然就扑上来,推开年届六旬的关叔,揪着许侬身上的薄绸衫子,“莫非你是日间里他们说的大少爷?”
  许侬又惊又怒,酒醉之人力气奇大,一时居然挣脱不开,“你干什么!”


第3章
  醉汉挥开阻挡着的关叔,一只油腻的手钳住了许侬的下巴,“这娘们似的东西是许家大少?”
  田边的人听见了,都停下手中活计,好奇地围观。
  关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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