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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走到他身边:“多少年了,一被人碰到腺体,你就会产生应激反应。你这个病,郝医生也束手无策。既然和他可以,不如尝试在一起,再拖下去,你的身体……”
  “别说了。”江顽沉声道,“薛妈,你知道,我和他不合适。”
  薛妈不赞同地看着江顽:“你不要给自己太多枷锁。”
  江顽眸色黑沉:“父亲九年前去世,我不得不十六岁执掌江家,发誓要与过去的一切划清界限。从此江家为了洗白,断尾求生,从黑暗中的庞然大物,缩水成现在的模样。”
  他张开手心,看着那薄薄一层皮肤下的青色血管,自嘲地笑了笑:“但那又能怎么样呢?这血管里流淌的,是肮脏的江家人血脉。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令人作呕的恶臭的味道。我所享受的一切,离不开十几年前血腥的原始积累。”
  “薛妈,你知道我的洁癖是怎么来的吗?尸山血海里走一趟,谁都会染上这个病。其实我不是怕别人脏,我是嫌自己脏。”
  “我会跟窦名讲清楚,这是个好孩子。你不要再插手了,我想你并不愿意去国外和母亲作伴。”
  薛妈长久地沉默着,直到江顽起身上楼,依然一语不发。
  【钢牙】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大狗子似的蹲在薛妈身旁,疑惑地瞅瞅楼上:“薛妈,我们到底是不是黑社会啊?”
  “你知道得太多了。”【独眼龙】不知何时也坐在了餐桌前,毫不留情地吐槽,“钢牙,你可真是个猪头。”
  “你才是猪头,猪头猪头猪头。”【钢牙】骂骂咧咧,手机上突然来了电话,“咦?窦名。他打给我干嘛?”
  【独眼龙】:“他不是说会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吗?可能想要解除包养合同吧。”
  【钢牙】蹦起来:“那我去找大江哥,我可做不了主。”
  他飞奔上楼,在江顽房间门口喊道:“窦名电话!”
  房间里静悄悄,一点儿声响没有。
  【钢牙】为难地蹲在门口,看着手机响了又响。
  【独眼龙】道:“你先接了再说。”
  “好吧。”【钢牙】惴惴不安地接通电话,听到窦名声音沉静地说,“你好,我想见大江哥。”
  【钢牙】看看【独眼龙】,【独眼龙】摇了摇头。
  于是粗声粗气地威胁说:“大江哥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那你先帮我转告他,我要终止合约。”
  电话很干脆地被挂断。
  【钢牙】挠挠头,嘟哝说:“胆儿挺大啊,也不怕我们把他丢江里喂鱼。”
  【独眼龙】敲了他头顶一下:“以后不准说这种话。”
  “为啥?”
  【独眼龙】朝房间里努了努嘴。
  江顽正站在窗前发呆。
  他的身上还充溢着Alpha的信息素,清冽的雪松香在他血管中流淌,多年的压抑与疲惫似乎一扫而光。
  一想起雪松香的主人,身体甚至充满了欣喜与满足。
  即使只是暂时标记,Alpha和Omega之间依然建立起微妙的勾连。
  标记与被标记的幸福感,刻在了每一对Alpha和Omega的基因里。
  对不起。
  江顽轻声道。
  他拿起手机,给窦名打去电话,准备结束这一切。
  “江顽?”少年声音含笑,“刚分开就想我了吗?”
  江顽一肚子话就这么憋在了嗓子眼,平时大大咧咧的人哽了一下,老脸通红地说:“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有点想你。”窦名声音低沉得像在叹息。
  江顽耳朵发热,保持镇定地给窦名复习生理知识:“你这是被信息素影响了情绪,理智受到脑内分泌物冲击,神经递质在传递兴奋感……”
  窦名语气宠溺地“嗯”了一声:“我还能闻到你的味道,梅子味,很甜。”
  靠,又来。
  江顽把手机拿得远了一点,揉了揉滚烫的脸颊,板着脸硬邦邦地道:“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窦名沉默了一下:“关于彩礼吗?”
  江顽:“……当然不是!”
  窦名沉吟:“那就是孩子跟谁姓?没关系,我都可以。”
  江顽:“……也不是。”
  “不想生孩子也可以,我们可以一直过二人世界……”
  “不是不是都不是,”江顽打断了窦名的胡乱猜测,“你一下子想太远了吧!”
  窦名笑了笑:“凡事都要提前做好准备。”
  “不跟你说了。”江顽挂了电话,扑倒在床上,唉声叹气,苦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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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不上年轻人节奏了,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让大脑冷却片刻,重新回想窦名的话,突然若有所思。
  “凡事都要提前做好准备。”
  窦名是不是准备做什么?
  第二天。
  江顽气势如虹地走进教室,板着脸走向窦名,准备把人拉到教室外摊牌。
  本来,他还想采用委婉一点的方式说明情况。
  现在,他觉得必须要毫不动摇地单刀直入。
  他必须冷酷、无情地告诉窦名,他们之间没可能,暂时标记不过是春风一度,不必放在心上。
  也许窦名会骂他渣男,会控诉他玩弄处A感情,但他都能承受。
  江顽抱着这样的觉悟,站在了窦名面前。
  暂时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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