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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情就能有所好转,该做的,他都做了;该忍的,也都忍了。可是现在,他忽然发现,面对复杂的家庭祸根,他的力量如此有限,仅靠个人意志,根本阻挡不了悲剧继续发酵。
  事到如今,他甚至庆幸对钟子铭多番容忍,如果没有忍耐,现在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其实他俩争执的时候,钟恺凡就是恨极了,也没有动手,实在是因为钟子铭非得刺激他,他才用力地松开手。
  待情绪缓和了些,钟恺凡点开手机,给田昕发了微信,问钟子铭的状况。
  田昕应该在忙,十多分钟后才回复他:暂且没事,在定手术的时间。
  钟恺凡长舒一口气,按熄了屏幕,呼吸平顺了些,起身时他发现背脊传来一股凉意,原来衬衣全都被汗浸湿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想了想,还是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往电梯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钟恺凡把车内的音响调至最大。生活里他是一个喜静的人,闲暇时爱听古典音乐。此时车厢内播放着震耳欲聋的声响,混着隐忍的哽咽声,他紧紧抓住方向盘,手背上冒着幽蓝的血管,红绿灯仿佛在无声地倒计时。
  钟恺凡憎恨软弱,从小到大习惯了成为强者,他不习惯接受汹涌而来的情绪,只有吵闹的时候,他才不会觉得自己那么脆弱。
  良久,泪水终于忍住了。
  钟恺凡回了家,和衣躺在沙发里,
  身与心都疲惫到了极致。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下半夜被冻醒,屋子里黑黢黢,没有一丝灯光。
  再抬头看向窗外,夜空来袭,钟恺凡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上方显示着3:47,还好,没有睡过头,他还得上班,打理好局面,公司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出乱子。
  想到这里,他对父亲的恨似乎更多、更深了一些,如果不是父亲出轨,绝对没有今天这一幕。但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钟子铭现在又是这样的状态,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逃避。
  微信上有数条未读消息,置顶的聊天是林远,但没有消息提示。手指往下滑,钟恺凡看到了安然凌晨发来的微信,说联系到林远了,他这几天回了母校,还悄悄去北大医学院转了转,自己一个待了几天,状态好了一些。
  钟恺凡终于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之前派出去的人说,林远在海淀区中关村附近,北大医学部就在那里,他们在校园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钟恺凡回复了一个字:好。
  除去忍受创伤,钟恺凡还有很多事要做,工作上得有条不紊,林远那些事他还没有处理完。钟子铭肯定不想再看到他,他也不想看见钟子铭,但钟恺凡做不到不闻不问,可以通过田昕知道他的病情。
  想到这里,钟恺凡呼吸沉沉,竭力控制住情绪,起身洗了个澡,试图把纷扰的情绪冲刷干净。
  隔天,他眼下青灰,如常上了班,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
  之前汇鼎新闻发布会开展得很顺利,股市开始回暖,目前推进的项目进度正常,再加上管理制度比之前更加规范,节省了不少力气。
  午间吃饭时,钟恺凡接到了林远的电话:“……恺凡?”
  钟恺凡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责备他这几天瞎转悠,只是问:“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林远说:“好多了,我今天晚上准备回上海。”一个人待着的这几天,他不会那么焦虑难耐。
  “安然知道吗?”
  “知道。”
  钟恺凡呼吸沉沉,放下手中的筷子,低声劝:“阿远,别胡思乱想,我一直都在。”
  林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我知道。”
  “上次的面是给我点的?”钟恺凡问。
  “嗯。”
  钟恺凡又说:“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么?”
  林远吸了吸鼻子,“我吃不下,”他顿了顿又说:“我想着你忙了一天,肯定饿了。”
  钟恺凡眉眼沉沉,语气里带了点责备:“我看见你就饱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吃不吃饭的事,有那份心意,怎么不好好等着他忙完工作,害他整宿都睡不着,担心林远出事。
  电话里涌动着泪意,林远笑了,声音却哽咽着:“哎,那还不是因为我美色可餐。”
  他最近去了自己和恺凡的母校,心情好了很多,精神状态虽然也时好时坏,至少比之前要稳定些。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却让人觉得很心酸。
  钟恺凡说:“你现在比原来有长进,知道收拾自己的烂摊子了?”
  想起砸碎的花瓶,分落在地的稿纸,歪七竖八的窗帘,林远有些难为情,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会好起来的,”钟恺凡语气很轻,没有过多责备他,“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恢复,我会一直陪着你。”
  林远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钟恺凡待会儿还有事要忙,长话短说:“那行,你登机前跟我发个消息,让我知道你平安就好。”
  “好。”林远低声保证道。


第226章 妈妈永远爱你
  挂了电话,林远看向窗外,他现在待在一家咖啡店,由于位置比较偏,周围人较少,再加上他穿着低调,没那么起眼。
  他给妈妈打了电话,让她别担心,自己都很好。
  宋望舒说:“阿远,难受别闷在心里。”她缓了缓才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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