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汐文刚打了车, 就在踏进去的一瞬间,心脏忽然猛地跳了一下, 那种不安感瞬时袭来。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不安什么。
他委身踏进车子里,双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取暖。
却忽然摸索到一块硬物。
他掏出来一看, 见是辛禹的眼镜。
吃火锅的时候看辛禹的眼镜都被白雾蒙了一片,他就随手帮辛禹摘下,又随手揣进了口袋里。
虽然只是一副眼镜,但还是要还给他的吧。
才不是因为恋恋不舍还想再多聊一会儿。
“师傅, 麻烦就在这里停车吧。”严汐文焦急说道。
“小伙子你别逗我, 这边不让停车,没看到禁停标志嘛。”司机大叔瞥了他一眼,丝毫不为所动。
“那就前面红绿灯停吧。”
“费用可是要照算的。”
“随便都好。”严汐文握着手中那副平光镜, 随口说道。
下了车, 穿过层层车流, 在车主们不满的抱怨声中,严汐文搓着冻僵的手疾步往辛禹所住的小区走去。
他僵硬着手指拨通辛禹的手机号,但只响了几声,那边就提示道手机暂时无法接通。
“和谁打电话呢。”严汐文酸溜溜地嘟哝了句。
进小区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一辆黑色的车子, 一经门卫放行, 便忽然加速冲了出来,正擦着严汐文身边而过。
严汐文忙弹到一边,接着拍拍大衣, 不满地撇撇嘴。
现在的人开车都这么猛嘛,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想着,他再次拨通辛禹的手机号,但对面依然提示无法接通。
严汐文抱着身体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觉得实在冷的不行,于是便开始仔细回想。
之前好像无意间听辛禹提过那么一嘴,他家是住几楼来着?好像是三楼吧。
想着,他随手按下三楼其中一家住户的门铃。
门铃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起来,电话那头是个略微沙哑的女声:
“是谁啊,外卖么?”
“请问是辛禹家么?”严汐文把围巾扯上去,防止冷风从领口灌进去。
“是啊,你是?”
“我是严汐文。”
电话那头在听到来人自报姓名后沉默几秒,紧接而来的便是几乎能把房顶掀翻的尖叫声。
“严汐文!是我知道的那个严汐文么!”
严汐文无奈地笑笑:“辛禹在家么。”
“还没回来呢,你先上来暖和一下吧,外面太冷了。”
说罢,楼道的单元门发出清脆的一声,严汐文顺手拉开大门,稍显拘谨地进了电梯。
怎么说,就有一种新女婿见丈母娘的既视感,随着电梯运行上升,严汐文的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半空。
刚一出电梯,就见门口站了个女人,似乎还草草化了妆,一见到严汐文马上热情地迎上来。
“您好。”严汐文微微俯身,礼貌地同这个女人打招呼,但同时也在猜测着她的身份。
是辛禹的妈妈么?那未免也太年轻了一点吧,听说有个姐姐,那应该就是姐姐了。
想着,严汐文还特嘴甜地跟着喊了声:“打扰了,姐姐。”
辛智恐怕是第一次见到严汐文本人,她这会儿幸福的都快升天了。
从他刚从电梯里出来的那一刻,辛智就有一种世界都跟着亮起了来的错觉,满屏的高颜值,满屏的大长腿,而且这孩子未免也太有礼貌了,小嘴齁甜,一声“姐姐”叫的自己心花怒放。
“先进来先进来。”辛智忙打开家门,邀请严汐文进去。
而此时的严汐文也是紧张到不行,本以为能见到辛禹的父母,结果姐姐说父母去参加婚礼还没回来,并且还热情地帮严汐文准备热奶茶以及水果零食。
严汐文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着辛禹的家。
不算大,装修也一般,但是打扫的非常干净,电视墙上还挂着一张全家福。
严汐文眯眼看过去,就瞧见了全家福中那个腼腆的小男孩。
原来他小时候长这个样子啊,和现在不太像诶,小时候脸很圆,又肉肉的,留着西瓜头,看起来倒像个小女孩一样。
严汐文瞧着,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我弟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电话也不接,可能去附近超市买东西了,不然你去他房间里等?”辛智热情提议道。
哇,辛禹的闺房!
“好的,那我去他房间等。”
姐姐将严汐文带到辛禹房门外,贴心地帮他打开门,接着幸福转身,深藏功与名。
辛禹的房间就是典型的男孩子布置方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只衣柜,这就是房间里的全部。
他的房间多打了一处阳台出来,阳台上养了一盆半死不活的兰草,晾衣架上挂了一排衣服,散发出清淡的洗衣粉香味。
严汐文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看看西瞧瞧,甚至还坐在辛禹的椅子上,随手拿过桌子上的鸭鸭摆饰把玩两下,又放回去,目光游离,最终游离到那张一米五的双人床上。
这家伙好像特别喜欢鸭子,就连被套都是鸭子图案。
枕头旁放了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睡衣,严汐文看着,手指动了动,接着他悄悄望向房门处,确定那边没有人之后,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拿起那套睡衣。
睡衣是一个人最贴身的衣物,所以理所当然的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