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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魏昭明身后传来细微的树叶沙沙声,那三人凶神恶煞地回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魏昭明,气势汹汹地靠近他。
  “我......”魏昭明被吓得退后两步,那三人却置若罔闻地从他身边穿过。魏昭明回头一看,见那三人围着一个树丛。
  “是三姨太。”一人说。
  “少爷对她印象太深了,主子说忘不干净,她得留着。”另一个人又说。
  “少爷喜欢她唱的歌,主子老早就不高兴了。”
  “那就好办了,若她哑了,就什么也说不了唱不出了......“最后一个人的声音渐渐小了,连画面也扭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伸进了女人的喉咙。那尖叫一开始很尖锐,后面渐渐就小了低了,仿佛野兽喉咙深处的低吼,闷闷地永远高不起来了。
  ”梦眠,梦眠......“魏昭明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阻拦,他蹲在地上抱紧了脑袋,哭噎着说:”梦眠,谁害你的,梦眠啊——“
  ”魏昭明!“
  一声低喝在魏昭明耳边响起,他猛地一个激灵从灵柩上抬起头,灵堂里还明晃晃地燃着不少蜡烛,让魏昭明恍惚以为是白昼。他又侧头一看,容钧正站在他身边。
  容钧眉目间具是黑压压的阴沉,俯身把魏昭明捞进怀里。”都说了不要在这儿睡,“容钧用脸贴贴魏昭明的脸,两臂将魏昭明捆得很紧,”夜间风大,着凉。“
  魏昭明傻傻地看了一眼容钧,好像一瞬间没有认出来他是谁。下一刻,他突然惊叫起来,拼命摇晃起容钧的手臂,”容钧,容钧,梦眠被人害了,是被人害的!“
  ”说什么呢,她不是自杀吗?“容钧淡淡地问。
  “不,不是,”魏昭明神经质地瞪大眼睛,阴森森地对容钧说,“她托梦给我,她的嗓子,她的嗓子是被人害的!”
  容钧眯了眯眼睛,缓慢而温柔地抚摸了一下魏昭明的发丝,“明儿,你还看见了什么?”
  “我还看见,看见我娘给我纳妾......还有个没见过的女人......被投井了。好像,好像是二姨太……”
  “是呀,”魏昭明说着说着眉头就搅在了一起,“容钧,我之前怎么没有疑惑,有三姨太,怎么没有大姨太二姨太?”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奇怪,什么都好奇怪。”魏昭明越说神智越不清不楚,他拼命地摇晃着容钧的袖子,“怎么回事,你说是怎么回事!”
  “嘘、嘘,”容钧把魏昭明的头压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他的声音好像有令人心静的魔力,”乖孩子,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会忘的......“
  容钧这样说着,魏昭明就觉得自己眼皮子耷拉了下来,黏糊糊地怎么也睁不开了。


第十二章
  秋天好像一下子老了,魏昭明没有见过雁群从宅子上空飞过。
  魏昭明坐在灵堂的门槛上。他无意识地搓着一片树叶儿,突然放到嘴边呜呜呜地吹了起来。支离破碎的音调并不成曲子,他吹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丢到地上用脚碾碎。
  心里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魏昭明想去床上躺一会儿,便去了容钧的院子。院子里的老槐树又高又大,可惜死了。蚁群在树的踝骨咬下去,嚼碎,撒了一圈白森森的骨粉。树上挂的紫藤花还开着,很奇怪的开着。魏昭明想,紫藤萝不是春末夏初的时候开吗,为什么初秋还在?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记错了花期。
  他走到树下,仰望着枝杈。想起儿时在树下发生的不少轶事,有和容钧的、和乳娘的、还有和娘亲的。其实父亲去世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是他最快乐的时候,那时候娘亲不再出门打牌也不再抽大烟,在家里招呼这招呼那,支撑起整个魏家。偶尔闲下来,她就会给魏昭明织围巾,鱼骨针,又快又密,她手很巧。
  可惜魏家还是渐渐败落下去,魏昭明从来没有怪过母亲。明明在父亲去世之前,魏家就已是苟延残喘。
  魏家是百年名门望族。他倒听过魏家一个很可怕的传说。
  魏家祖先本是个小乡绅,某日不知从何处听来了一个极为旁门阴邪的秘法:寻一个古代侯爷的坟上建一个大宅院,这个宅院建得要集一切凶邪风水,那王侯的贵气便散不掉,一直停留在宅子里,魏家就能借这股气起家,保百年昌盛繁荣。
  魏家祖先倾尽财力修建了风水大凶的魏府。魏家果然渐渐成了气候,很快跻身晋中数一数二的大族。只是隐患也慢慢暴露出来,比如魏家的人丁越来越少,到了魏昭明爷爷那一代便开始一脉单传,其他的子嗣总是早早夭折。
  更可怕的是那棵有老槐树的大院子——那间院子本来是魏家祖先建作主院的地方,采光好地域佳。可是住进去的几任主人都莫名其妙害病或者发疯了,后来那间院子只好被锁了起来。
  人们说,你瞧这贵气都被困住了,那侯爷的魂呢?魂也被锁起来了呗,风水这么凶,简直就是陶养厉鬼的好地方。
  没有人敢进去。虽然门上只落了一把大锁,但是魏家有了不成文的规矩——不要去打扰这个院子。
  百年过去了,魏家横财来得容易,挥霍起来也毫不心软,家业一路凋敝,很快衰落西山。魏昭明有时候瞧见娘亲躲起来偷偷抹眼泪,很想上前去抱抱娘亲,说句一切交给他。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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