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儿!”
“汪!”也不知道是招醒了哪家的狗子,吓得任宽一哆嗦,莫名有做贼心虚的错觉。
他喘了口气,目光灼灼地顶着二楼的窗户,他的声音够大了,还是不见韭儿的身影。
任宽不禁蹙起眉头,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还是有些失落,“这么能睡。”他自我开导着。
他想给韭儿一个惊喜的,惊喜哪能等一晚上,哪能让惊喜自己提心吊胆一晚上呢?
任宽恨不得打电话给王蕊,亲自到王蕊家拿按摩店的钥匙,把酣睡在床上的摇醒,对他说一句,“我回来了。”
但任宽还是忍住了,他不得不揣着这份激动和忐忑回家。
他满腔的热情,得不到释放,本想骑摩托车回家,可摩托车早就被江柯骑回了小区里。
所有的事情,都显得不够顺利,任宽一颗心在焦灼中备受煎熬。
等明天,任宽一定要掐着韭儿的脸蛋问他,怎么没在窗口等他。
问问韭儿这几天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个想法。
问问韭儿追他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问问韭儿还要不要坐他的摩托车。
问问韭儿晚上还愿不愿跟他回家。
任宽想要知道的太多了,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韭儿有所的情况,他想听韭儿自己说。
可现在谁都没办法给他答案,他只能等到明天早上。
藏着太多的心事,任宽一晚上都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摩托车几次超速,心跳次数险些和车速持平,直到车停在街道下,他耳朵里轰隆轰隆的响,大概是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了。
任宽提着头盔大步大步地往上跨,上层的梯坎一点点跳跃进视线,在平台上依旧没有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任宽提到嗓子的心脏,“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任宽没再往上走,趴在按摩店一楼的玻璃上往里瞧,确定里面还有做生意的痕迹,脑子里才没再胡思乱想,他挺害怕王蕊一声不吭地把店搬走了。
他还是疑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韭儿。”
上面还是没有人给他回应,他只能学着韭儿的样子,坐在梯坎上,等着人来开门。
时间一分一秒飞逝,上面起得早的店铺都开门了,按摩店的打扫阿姨才姗姗来迟。
任宽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请问一下,韭儿呢?”
阿姨反应了一阵才想起这是上面饭馆的老板,她像是没听到任宽的问题,惊奇道:“任老板,你出来啦?”
任宽心急如焚,没空和她叙旧,“是啊,韭儿人呢?”
“走了啊。”阿姨转身去开门,“走了有几天了吧。”
任宽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叫走了,韭儿出了街道连路都不敢走,这个样子能去哪啊?
任宽张大了嘴巴,嗓子都被人捏紧了,在阿姨打开门的瞬间,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走…走去哪啊?”
他想不到韭儿能走的地方,思绪跟打结了一样,是不是王蕊带着韭儿出去了,又或者韭儿还有别的亲戚。
阿姨神秘道:“我们也不知道,老板说是走了,也没细说,反正就是店里放了我们一天假,韭儿就再也没来过了。”
第46章
阿姨还得忙着打扫,跟任宽招呼了一声,“任老板,你忙啊。”
任宽太阳穴还一跳一跳的疼,阿姨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回荡,什么叫不知道去哪了,这像话吗?
店里,阿姨扫地磕磕碰碰到柜子,任宽目光朝店里看去,这地方和自己走的时候一样,基本没有变化。
阿姨还是抱怨,扫地都还骂骂咧咧的,任宽看她收拾起扫帚,转身进了厨房。
任宽的目光停留在楼梯口,他总觉得,他再多站一会儿,就能看到韭儿慢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手里的导盲杖东戳戳西碰碰。
王蕊最近来的早,除了自己的按摩店,她还得操心对面的民宿,她踩着高跟鞋站在梯坎上头,便看到任宽失魂落魄地杵在她店门口。
王蕊觉得有趣,闷声笑了笑,赶紧又摆出平常那副风尘样,“哟,这谁啊?任老板!”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要是放到以前,任宽多半扭头就走,可这会儿竟然觉得无比亲切。
“王老板。”任宽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挺早啊。”
“可不吗?我最近可忙了。”
王蕊一个人来的,任宽心头那点侥幸彻底没了,看不到王蕊带着韭儿回来。
“是嘛…”任宽没开口问她忙什么,他实在没什么耐心和王蕊打太极,“王老板,我想…”
“你想问韭儿去哪了是吧?”王蕊人已经走到店门口,手一摆,“跟对面的段先生走了。”
“什么!”这比韭儿不声不响地走了,还要让任宽心碎,成年人对于这种事情的敏感性,几乎不用动脑子想。
王蕊抱着手臂,往后仰了仰,“你嚷嚷什么?走好几天了,这不现在民宿也没人要了,只能我看着呗。”
这几句话,任谁听了,都像是王蕊卖了韭儿,任宽脸色凝重,刚想开口,又被王蕊打断。
“你可别多想啊,韭儿是心甘情愿走的,这民宿我原本也不想要的,人家段先生非得给我。”
几句话把责任摘得干干净净,任宽喉咙里像是被石子摩擦着,他咽了几口口水,都带着血腥味儿。
“他懂什么叫心甘情愿吗?”任宽哪能信王蕊的鬼话,韭儿不是这种三心两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