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撑着不睡怎么样？”
尹宣苦笑着摇摇头，“我试过，不行。一到零点就撑不住，站着都能睡着。”
姜之航不厚道地笑了，“马上就到零点了。”
话音刚落，尹宣就打了个哈欠，眼睛缓缓闭上，脑袋依赖地靠到昆吾肩上。
电子钟刚好变成了零点。
十分准时。
昆吾托着尹宣的身体，把他放到沙发上，没过一会儿，他的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再变小，渐渐缩到衣服里，只剩下一个圆圆的小鼓包。
细细的咴咴声从里面传出来，好像在求助。
昆吾伸出手，打算把他抱出来。
姜之航却抓住他的手，坏笑着说：“看看他怎么出来。”
昆吾愣了一下，忍不住想起自己和他的关系，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怎么就突然多了俩爸爸？
就在他恍神儿的时候，小白团已经开始自己想办法了。只见他左滚滚，右滚滚，不知怎么的爬进了袖子里，高兴了叫了一声，像只小仓鼠似的拱啊拱，终于拱了出来。
姜之航戳戳他头上的小鼓包，“长角了？看来是要变成雄性了。”
小白团嗖地伸出小爪子，两只一起捂在脑袋上，凶巴巴地瞪向姜之航，“不许！”
要知道，尹宣三岁的时候就很成熟了，像个小管家公，姜之航很久没看到他这么幼稚的样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白团聪明地察觉到自己被嘲笑了，抬起小脚丫去踹姜之航。完了还觉得不解气，扭着毛绒绒的身子跑到昆吾跟前，抓着他的手指撒娇。
“打坏蛋。”
但凡换一个人，昆吾一定毫不犹豫地打过去，可是……他实在下不去手，只得把小白团抱起来揉角角。
小白团舒服得眯起眼，顿时把打坏蛋的事忘了，软软地叫爸爸。
“他叫你爸爸？”姜之航夸张地挑起眉毛。
昆吾有些尴尬，“我现在是宣宣的监护人。”
“不是男朋友？”
昆吾犹豫了一下，“……不是。”
姜之航表情有些古怪，“他之前跟我说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
昆吾轻咳一声，避重就轻地说：“宣宣现在还小。”
姜之航翻了个白眼：呵呵，傻小子。
以他阅小说无数的经验来看，这家伙迟早要后悔。
按照他一惯的原则，一定会等着看笑话。但是！这小子现在不是未来女婿，而是亲儿子，要不要帮他一把？
好纠结呀！
姜之航蜷着身子滚来滚去，滚着滚着就变成了一只粉团子。
小白团正拉着昆吾的手揉角角，突然看到粉扑扑的一团，顿时好奇地伸出小黑手，抓着粉嫩的毛毛揪了揪。
姜之航昂首挺胸。
小白团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再看看昆吾，开心地提要求：“爸爸也变！”
昆吾毫不犹豫地变成了小黑仔。
于是，地毯上多了黑、白、粉三只小团子，每一只都长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圆滚滚的小肚皮和黑黑的小爪子。
姜之航毫无节操地抱住小白团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小白团滚开心了，把昆吾也拉进去，三只团就像三颗毛绒绒的球。
崽崽们觉得有趣，很快也加入进去。
于是，今天的睡前游戏就变成了滚团子。
足足玩了两个多小时，崽崽们终于消耗了多余的精力，一只只进入梦乡。
尹鸿和昆吾一起，一只只抱到摇摇床上。
最后，尹鸿抱着粉团子，昆吾抱着小白团，两个模样相似的男人对视一眼，彼此的心情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晚安。”昆吾率先开口。
“晚安。”尹鸿试着笑了一下。
这已经算是两父子最外露的情感表达了。
第二天，尹宣睁开眼，冷不丁瞧见一张笑容灿烂的脸。
“早安，宣宣！”姜之航笑嘻嘻地凑过去，亲亲他的额头。
从前在古地球的时候，他每天都会这样做。
尹宣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哑：“早安，哥哥。”
姜之航捏捏他的脸，转头看向昆吾。
昆吾满眼警惕。
姜之航嘟起嘴。
昆吾下意识后退一步，“我就不用了。”
姜之航秒变小白莲，耷拉着眼睛，捏着小手帕，哭唧唧：“你还在怪爸爸吗？爸爸不是故意的呀！不要生爸爸的气好不好？或者、或者你说怎样才能原谅爸爸……你说嘛，说嘛！”
昆吾一阵头疼，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出门去了。
姜之航憋着笑，满眼狡黠。
尹鸿坐在客厅，眼中含着淡淡的笑。
昆吾朝他竖起大拇指。
尹鸿倒了一杯清酒递给他。
父子两个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很满圆。
***
这天早上，姜之航和尹宣一起发早餐。
东区这边有许多人认识他，还受过他的照顾，大家见到他都很激动，纷纷跑过来和他打招呼。
姜之航站在人堆里，笑得十分灿烂，就像一颗天生就会发光的小太阳，把那一片灰扑扑的土地都照亮了。
凯里和康恩和他打完招呼，才过来说正事。
他们在斗兽场下面发现了一个实验室，里面有一些兽类的组织，还有一些失去生命体征的实验品。
原来，那个幕后黑手一直在做人体实验，为的就是让自己融合兽族基因，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