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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喊道。
  暮歌放下清一的尸体,手撑着地,颤抖着支撑起身体站了起来,拿出剑指着楚文,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有通红的双眼一直盯着楚文,冷冰冰没有任何语气,“ 说,是不是你。”
  楚文放下手中剑,愣了很久,才沙哑着声音:“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楚文慢慢走向暮歌,边走,嘴里边不停问着:你信吗?
  “ 我……”
  看着楚文朝自己走来,暮歌犹豫了,退后了一步,看向门口围着的师叔师弟们。
  “ 你告诉我,如何选择?”
  是泪水突然决堤,对着楚文吼出来的。
  “ 暮歌……”楚文焦急地握住暮歌颤抖的手,“ 你听我说……”
  真一:“ 暮歌,快过来!别听他的!”
  “ 从我记事起,我就是琼华派的一份子,是清一掌门把我带回来的,能够呆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并且遇到你,都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不会、也不可能去杀害掌门。”楚文边说着,边跪在了暮歌面前,紧紧握住暮歌的手,“ 我不求他们都放过我,我只要,你信我。”
  “ 可是,千夫所指,叫我如何信你!”
  语毕,暮歌一剑刺向了楚文的胸口。
  “ 楚文!”
  很多次夜里,暮歌都在楚文的声音里惊醒过来,仿佛楚文还在身边似的,仿佛师弟就站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 楚文……”暮歌喃喃自语,“ 我信你,我相信你。”
  可是,有什么用呢?
  是啊,他清晰地记得:那天夜里,楚文突然浑身爆发出黑色的光,瞳孔煞血、嘴唇勾着冷冷的笑意,看着众人,天地合一,仿佛只剩楚文般,强大的魔族之力,震的只剩暮歌毫发无伤、其余人都吐血倒地。
  等暮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一片狼藉,楚文也不知去向。
  再听到他的消息,便是师父的祭拜大典,各派纷纷议论,说是魔君之子—楚文,魔族少主将带领部下重夺武林,一统江湖。
  “ 少主,你醒了?”
  楚文再次醒来,是在唐忠的房间。
  “ 我……”楚文沙哑着喉咙,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想起身,只觉胸口一阵疼痛,包着的纱布还在隐约噙着血。
  是那一剑,是暮歌刺向他的那一剑,楚文摇着头无奈的笑了起来,“ 他说,他怎么信我……是啊,我终是让他为难了……”
  “ 少主……”唐忠端着一碗药,站在他面前“快喝了它,不然,你这魔气又要复发了。”
  “ 魔气?”楚文不禁想起,自己最后在琼华大殿,体内被一股恨意深深的包裹,浸入血液,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恨,恨暮歌、恨师兄弟们、恨这个正道。
  “ 难道,我入魔了?”楚文疑惑道。
  唐忠:“ 是的,我赶到琼华派的时候,看到的,是杀红了眼的你。”
  “ 那……”楚文抓起被子,紧紧的握住,“ 那他……”
  唐忠:“ 放心,就算你入魔了,也在保护他。”

  ☆、第 29 章

  呵,真是讽刺。
  楚文虚弱的靠在床上,努力的回想着师父被害前后发生的事。
  一切,都太巧合了。
  正好他赶到的时候,听到了大殿内有争执、打斗,正好他破门而入的时候,师父倒在了血泊中,正好他在帮师父输灵力的时候,被师弟们撞见误以为是他杀害了掌门,正好他拿着剑,被暮歌看到。
  是啊,暮歌又怎么会轻易因为他,就信他呢。
  楚文无奈的笑了起来,一想到暮歌,胸口的伤就像要裂开一样,在心里,一点点的把自己撕开。
  我的大师兄,对他那么好的掌门,就这么死在他怀里,暮歌,该有多伤心,暮歌,会不会因此,这辈子都恨死我了?
  楚文不敢去想未来,他怎么还会和暮歌有未来?
  在琼华派的大殿入了魔,在抚养他长大的琼华派大开杀戒,从此正道口中,都是人人喊杀的魔头-楚文。
  再也不是暮歌的小师弟-楚文。
  怎么还会有未来?
  闭上眼,楚文又渐渐的睡了过去。
  唐满悄悄的跳了进来,化成人形,站在床边看了看睡着的楚文,不禁疑惑的问唐忠:“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唐忠:“我...我也不知道。”
  唐忠看着楚文,默默低下头,皱着眉刻意避开唐满的问题。
  唐满委屈巴巴的趴在楚文床头:“当时我变成了楚文哥哥,被魔君发现了,可是并没有怪罪我,好像他们都是知道的一样。”
  “很多事情,我们不要过多的去问,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唐忠揉了揉唐满的脑袋,低声说道:“唐满,你也慢慢长大了,终有一天,你会找到你要守护的人,但是,你要记得,哥哥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守护你。”
  “哥哥...”
  唐满回过头,唐忠已端着碗走出了房门。哥哥似乎很久没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了,在唐满有记忆以来,哥哥总是奔走在白狼族与魔族之间,总是和他说,要小心魔族的人,永远不要接近除了白狼族以外的人。可是,为什么这次哥哥会主动帮助楚文和暮歌,会去违抗族长和魔族的指令...
  小狼脑袋不够用,想这些都太费劲,唐满趴着趴着,就化成了小狼崽,摇着尾巴睡着了。
  --“你是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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