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他问。
“我需要一些药材。”三年级的斯莱特林开门见山,不等飞燕回应他就飞快地吐出一堆药材名称:“风玫瑰,勿忘我干花种,雏菊根,两耳草,小叶龙舟……”
赫奇帕奇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串名称里不对劲的地方,他抬手示意:“抱歉打断你,但我听错的话你说的是小叶龙舟?你要的是那份失败了的配方?”
“是。”
“为什么?”
“没什么,”斯莱特林的男孩说,他皱着他秀气的眉,把怀里挣扎着往外跳的书往上拽,“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有些步骤和结果我想证实一下。”
这句话让飞燕的心再次提起,他直视金铃索,语气里带上一丝焦虑:“什么步骤和结果——是说那份药剂会对身体有害吗?”
“不,不是这个,那只是迷情剂,不至于有害。”金铃索语气淡淡地说,他的眉皱得更紧,甚至低低地对那本不安分的书喝了一声“别动了!”。
“是其他原因——别问我是什么,我要是知道我就不用特意去验证了。”
飞燕松了口气:“那什么时候给你?现在?”
“当然不是,”金铃索说,他看飞燕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大脑发育不全的卡巴(一种水怪),三年级的斯莱特林不耐烦地将书再次往上托了托,无视掉那本哇哇乱叫的诡异课本:“我待会有事。中午下课后我直接去魔药课教室等你——最好快一点。”
“没问题。”飞燕说。他缓缓地坐了下来,才注意到斯莱特林手中的那些书以及被压在中间的不正常的课本:“那是《妖怪们的妖怪书》?”
“是的——昨天绿竹棒无聊把它打开了,”男孩冷冷地回答,“对,没有抚摸书脊让它安静下来就打开了,总之这本书在打算咬一颗水晶球时磕坏了牙齿,难受得叫唤了半个晚上。我待会要去找神奇生物课的老师,在上课前让他看看这该怎么办。”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最后两节魔咒课上,飞燕为他的学院赢得了不少加分。(“目前为止,全班里唯有飞燕同学的无声咒是最完美的!”魔咒课教授尖声说道。)但那些加分并没有让他的脸上出现类似于高兴与自豪的表情——在飞燕眼里这些比不上他家级长优秀的万分之一。
他几乎是一下课就冲出去了,连教授布置了什么作业、是否宣布了下课也没管。他出来的太早了,走廊里还未被学生塞满,仍旧是空荡荡的。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石壁中——他的步伐很快,行走间掀起的气流甚至能够拂动走廊旁的铠甲的披风与用于装饰的蓝色长缨。
魔药课教室所在的地下室一如既往的阴冷,在没了坩埚煮沸蒸腾热气时尤甚。粗糙的墙壁上挂着惨绿色的吊灯,照亮墙架上的各类浸泡在黄色液体里的标本,使得原本就显阴森寒冷的教室看起来更加令人瑟瑟发抖。教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不知从哪来的风流动发出的“呜呜”声。
经过魔药教授办公室时,赫奇帕奇敏锐的捕捉到了门后传来的说话声,他认出了其中一人是魔药课教授,另外一个大概是位斯莱特林学生——因为他隐约听见了关于“毕业”、“N.E.WTs考试”等字眼。但这些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的脚步只停了不到一秒就继续往地下深处的储藏室去了。
金铃索来到的时候飞燕已经把药材都取好了,他甚至连每种材料的分量都给称了出来。
“装在哪?”赫奇帕奇问。
“稍等。”金铃索说。他将怀里的书潦草地堆在一旁的桌子上。那本《妖怪们的妖怪书》已经被缠上了好几层绷带,安安静静地躺着好似睡着了。他从身后的书包里取出了一个可折叠坩埚——那个小东西张锡纸片似的。三年级的斯莱特林掏出魔杖敲了一下——“咔啦啦”的几声响后,一个崭新小型坩埚出现了。
“放在这里面。”斯莱特林说。他将之前堆到桌上的书全部装进进腾出位置的书包里,再转头的时候却发现赫奇帕奇正皱着眉看着他和他的坩埚。
“在把药材给你之前我想问你打算去哪熬制药剂?”飞燕看着他,慢慢地说道,“私下制作药剂的处分你应该很清楚。”
他并不怕校规,于他而言校规还没他家级长的一句话来得重要。但金铃索不一样。
“我当然清楚,”斯莱特林奋力合上书包动作顿了一下,他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猫一样的眼睛瞟了一眼飞燕:“所以你的麻烦真的很贵,下一次,我是绝对,不会再管的了。(每说出一个词他就用力拽了一下拉链,终于,他将书包紧紧地拉上了)我打算去尖叫棚屋。”
著名的鬼屋。“你去过?”飞燕愣了一下
“我之前……去过。”金铃索说,他不自在的别过眼睛,将额前散落的头发往后拨了拨,“我知道该怎么去那里。那里很安全。”
赫奇帕奇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他将东西放入了斯莱特林男孩的坩埚里,沉声说:“麻烦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可别,”金铃索小声说道,他背上装满书的书包,将坩埚抱在怀里,“我说过仅此一次的……虽然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麻烦少了。”
飞燕没说话,他自觉地走在前面,拉开了储藏室的门——
“啊呀。”门外有人说,笑吟吟地。随着门开,空气流动,飞燕从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