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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嘲笑他现在狼狈的样子…他穿着睡袍,银白长发乱糟糟的披着,表情惊慌失措…但罗玛尼什么都说不出来,过去的一幕幕交织在一起。他哽咽道,“梅林…我在。”
  一个小时前,他们将玛修和藤丸立香送到校医院。
  “不是太严重的伤,在这里休息两晚就好。”校医南丁格尔仔细检查后宣布,罗玛尼松了口气,这才跟着梅林来到他的办公室。罗玛尼环顾了一下周围,这里几乎是一个白色的空房子,“我还以为你会把房间装饰的更花哨一点呢。”
  “让你失望了。”梅林拖出两把椅子,“所以…你都想起来了?”
  “如果你指的是所罗门的记忆的话,是的。”罗玛尼说,“你打算解释一下吗?”
  “你想听什么?”梅林苦笑道。
  “比如你的用心良苦。”罗玛尼盯着梅林的眼睛,“什么都不说,扔个戒指让我天天看回忆猜谜,舞会刻意给我变成白色的头发?哦,还有李奥纳多给我讲的童话,王子与公主的爱情故事。”
  “罗——”
  “想亲密就亲密,想疏远就疏远,逗我很好玩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开始搞的悲情人设啊,都变成心动就会死的妖精啦,梅林?”罗玛尼亲切的发问。
  “我道歉!”梅林举起双手投降,发现现在的情况没办法用笑容混过去,“我先声明,以上都不是我刻意为之——”
  罗玛尼笑容不变,举起魔杖道,“再给你一次好好说话的机会。”
  “好吧、好吧。”梅林唉声叹气,“那我先解释一下悲情人设好啦!几个月前量身高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矮了三厘米。”
  “哦,所以呢?“罗玛尼眨了眨眼睛,“你一定是遭报应了…等等,你的意思是?”
  “是。”梅林微笑,“我在衰老。”
  “所以…那个故事…是真的?”罗玛尼缓缓地说。
  “是真的,我不是人类。”梅林摊开手,“之前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们就像达芬奇讲的故事里那样,永生不死,除非对谁动心。不过这很难,我们本就没什么人类的情绪。”
  “我以为你只是改变了自己的外貌…你这是个什么悲情女主角的人设啊?!”
  “我也不想的嘛。”梅林笑了一下,“麻烦就在于,我原以为那个对象只是所罗门。那天晚上,我将你的头发编成与他相似的发型,甚至改变了发色,但当你望着我时,我突然意识到你们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所以你有了之后的举动?”罗玛尼语气冷冰冰的,“很好,即使我现在有了身为所罗门时的记忆,我们也是两个人,如果你爱慕的对象是他,我就先走——”
  “别心急。”梅林一把拉住罗玛尼的手,“听我说完。我意识到你们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可我的心仍然满溢着名为爱的情感。”
  罗玛尼呆住了,梅林继续道,“我就感觉大事不妙啦。如果我只是爱着所罗门,我大可以告诉你一切,或是把你当作他的替代品,你毕竟是在他的梦想中诞生的,是他的一部分。但我做不到,你是个独立的人,应该和玛修还有藤丸立香过属于你们的美好青春生活…那才是你的人生。所罗门的戒指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你们间的共鸣强到能让你做那些梦…”
  空气安静了片刻,罗玛尼噗的笑出声。“你竟然这么喜欢我?我都要怀疑你还是不是所罗门记忆中那个没有感情的混蛋了——”
  “真过分!梅林大哥哥百年一遇讲述自己心路历程,罗玛尼你就这个态度!”梅林佯装生气,罗玛尼笑够后两人一起沉默下来。
  “当时…对不起。”罗玛尼望着地面,“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就擅自…”
  “哦,当时也难为你了。”梅林口气愉快,仿佛在谈论明天春游要带什么零食,“我一推门,你就告诉我你不死盖提亚也不死,自顾自的捅自己一剑,还贴心地用我的剑。来讨伐的巫师们进来一看你已经被捅气绝,噼里啪啦地鼓掌。这么想来,我这些勋章名誉,还得感谢你。”
  “我没有办法!你明白,他取过我的血,我算是他的魂器,我必须——”
  “我明白。”梅林温柔地说,“你很伟大…从前和现在都是。”
  罗玛尼脸红了,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你们竟然把盖提亚囚禁在禁林里。”
  “还有哪里比我们眼皮底下更安全呢?”梅林反问。
  罗玛尼无法反驳,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所以你现在会慢慢老去吗?”
  “会啊。”梅林轻松道,“不过我头发这个颜色也没法再变白了就是。”
  “梅林,我现在是个普通人…这好像我把你从天上拉下来,来体验七情六欲、人间疾苦了一样。”
  “罗玛尼。”梅林轻声说,“我活的太久了,看过各种各样的幸福或苦难,对什么都不觉得新奇。但和一个人慢慢变老,倒真是第一次。”
  “你这家伙…”罗玛尼感觉自己脸上发烫,从椅子上跳下来,“那、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你急什么呀。”梅林说,“这个气氛不是该接个吻什么的吗?”
  “哦、可是——”罗玛尼大脑转不过来,“这里没有槲寄生——”
  梅林终于没忍住笑出声,真情实意的夸赞:“你真可爱。”
  梅林抽出魔杖在空中画了个圈,他们头顶便出现了一个槲寄生编成的花环。
  “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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