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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陷入了沉默。窗外的绿树在匀速后退,宛如深沉的河流。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相逢于川上,最终还是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所有的讶异与欢喜都已湮灭,而在追溯曾经的波光潋滟又何意义。

    反正是无论心安理得还是辗转反侧都会过去。

    都会过去的。

    到了虹桥站刚好赶上高峰,等出租车的队伍熙熙攘攘,不知道折了几折,偏偏车流还稀稀拉拉。三人排到队尾,很快又有航班到达,多拉出来几条隔离带。三人各自报了目的地,张起灵和吴邪算顺路,解雨臣在另一个方向。两天下来人困马乏,大家你知我知也没必要强作精神抖擞状,闲扯着打发排队的无聊。张起灵车上补了一觉,尚属神智清明,问,“你们晚饭怎么解决?”

    “Anna约了T大附属设计院的客户,我要去陪一下。”解雨臣回答,“只是还要先回家放行李拿衣服,估计只赶得上下半场。”

    “暂时没什么想法。”吴邪说。

    等排到,张起灵说,“我带天真吧,你先上前面那辆大众,我们不着急,等下一拨。”

    “行。”解雨臣不跟他虚客气,拎起箱子上车走人。

    等张起灵和吴邪也上了车,先报掉吴邪的地址,张起灵问,“吃什么?”

    “嗯?”

    “我也没安排。”

    “重要的不是吃什么……”

    张起灵笑了,“和谁吃已经定了,现在当然是吃什么优先级第一。”

    “那就吃点清淡简单的。”

    两人一本正经地分享了对几家城中热门食肆的心得。商量来去,张起灵问,   “你平常会自己做饭吗?”

    “偶尔,不经常。”吴邪回答,“我知道你会烧饭的。”

    “现在也不怎么做了。”

    夕阳斜晖懒散地洒进车窗,带来归途的光影错觉。“太忙了?”

    “这是一方面,主要一个人吃饭也要做两三个菜要烧汤,准备的时间,炒菜的时间,洗碗的时间,算下来有点没意思。”

    “你之前在厦门也是一个人,倒是很有兴致做饭嘛。”

    张起灵微侧过头,看着他,“那是因为你在,变成了两个人。”

    眼看快到市区,吴邪说,“快决定吃什么。”

    “要么去吃日本菜。可以点个拉面。”

    吴邪嗤之以鼻,“说来说去原来想吃面,还不如我煮给你。”

    张起灵又看着他。“怎么,不是刚曝光出面汤都是添加剂么。”

    张起灵还是看着他。“别笑而不语了,信不信给我设备我这就给你做起。”

    这下张起灵真的笑了。家里有挂面,有鸡蛋,出门前一天买的肯定还没坏,   还有上次从东北回来被当地销售硬塞的红肠。吴邪心下大定,回报各种挑衅的一笑。

等到家,吴邪开了客厅电视和空调,塞给张起灵一个抱枕,想想又翻了叠报纸杂志之类的给他,自己回厨房。带围裙点火烧水切红肠,吴邪喊,“有忌口吗?”

    “不吃葱。”

    “荷包蛋要吃溏心的还是两边熟的?”

    “溏心的。”

    “面条要糊烂的还是……”

    “不要糊烂面。”

    吴邪应声,见水滚沸起来,开包装下面条,反手抽出平底锅,洗锅浇油摊开红肠煎起,又打鸡蛋。水咕嘟咕嘟翻涌的声音被滋滋的小油花爆裂声盖过,焦香四溢,吴邪抬手开抽油烟机,又打开橱柜,只有一个面碗给张起灵,自己拿汤碗将就算了。见面条软成千丝万缕缠绕在水中,吴邪捞面,倒汤,摊开红肠和荷包蛋。溏心得有点过,戳破了表面,澄澄的蛋黄漏了些出来。

    “开饭!”吴邪边喊边关抽油烟机,稍微收拾下案板菜刀之类。

    厨房门被推开,张起灵探头进来,“就吃面?”

    “我可是实诚人。”吴邪解下围巾挂好,见张起灵进厨房似乎打算端面,问,   “餐桌上桌垫在吗?”

    “没注意。”

    吴邪瞄一眼,刚好有两个桌垫摆开,便做了个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莫回头的手势。

    “筷子调羹呢?”张起灵问。

    “我拿过来。”

    两人捧着碗各自开吃。阳春面红肠和蛋,要是胖子在不知衍生出多少人生感叹年少迎风三丈如今顺风沿腿,不过张起灵向来一身浩然气,吴邪也不怎么好意思造次砸了自己天真的虚名,便没话找话道,“不吃香菜的多,不吃葱的我倒只认识两三个。”

    “我也只认识两三个。”张起灵正心满意足肢解荷包蛋,“你要是有一天要杀我,埋伏在我下班路上对我扔一碗葱跑蛋或者泼一碗葱油就行。”

    吴邪想象了一下笑得差点被面汤呛住,边笑边咳嗽地折腾完,说,“我认识的一个是受不了葱的气味,所以跟他一起吃饭最好也别加葱,有次坐火车旁边有人吃煎饼,我看他忍得汗如雨下……”

    “我差不多。不过这么多年陪客户下来,同桌是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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