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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蜿蜒的血迹,能把他从五楼推下,根本就没想他活。
  薛礼覃是因为支气管哮喘进的院,剧烈运动,哪怕是被人拖行,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他挨着墙,套着头喘气:“嗳……这里是大洲岛吧……”在车上他就闻到了,空气里鸟粪的味道。
  段炼把套子从他头上扯下,薛礼覃的头在流血,摔下楼时撞的,他一点不在意,他身上那身白大褂,已经换成黑衣黑裤橡胶手套,颜色重得连血溅在上头,也很快被吞噬。
  薛礼覃看着段炼在他面前铺开大大的一次性桌布,连着叠了好几张,还有刀,开了刃的,刀尖锋利得好像野兽的牙,一报还一报,他的报应来了,薛礼覃对这种谢幕,并不全感到害怕。
  直到他看到段炼从包里掏出罐头,用刀尖插着肉送进嘴里,他的情绪才有一些失去掌控:“你不准备动手?”
  段炼吃得很安静,这种无声是有压迫的,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的焦虑,比真的给人一刀更折磨人的神经。
  “你在等什么?”薛礼覃不喜欢被人掌控,“为什么不动手?”
  闷热的小屋,木头被太阳炙烤了一天,蒸笼一样,气压低得人想撕开胸膛,段炼把窗推开,风来,夹带着浓重土腥味的空气,预示着一场大雨。
  “天气预报说……”段炼终于开口了,这么一个看上去20出头的人,声音却很沉,“明天会有雨……”
  薛礼覃搞不懂他,“呼……呼……”无暇分心,他有一点呼吸困难,真不妙啊,在这个时候,他发病了……
  容心解锁手机,微信最上面那条,是段炼发给他的一首歌。
  李峥点开,队里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回到过去?”
  低沉的男声,有一点沙哑,有一点空,是段炼的清唱,容心之前没听过,他们才牵手,就走到了分歧路上。
  李峥有点听不下去,太深情了,每一句呢喃都好像从心里哼出来,他把手机还给容心:“给他打电话……”
  技术组的同事把监听耳机递给李峥:“尽量拖延一点时间让我们定位。”
  两秒,顶多四秒的铃声,容心觉得自己捱了一个世纪……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响起来,他就哽塞了,李峥不停给他打着手势,而段炼……在那头,很轻,很轻的喊:“容心。”
  “你的歌……什么意思?”容心带着哭腔问。
  簌簌的,只有风声,拨乱两颗心:“你听了?”段炼沙哑的嗓子忽然变得柔软,屋子一下静的,连发丝落在皮肤上,都成了一种煎熬,“还恨我么?”
  谁都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但容心听懂了,那首歌,这句话,那些辗转的夜,少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单床人,空的可怕。
  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你在哪儿?”容心抠疼自己的大鱼际,“我们见一面。”
  那头静了静:“容心……”像打哪儿学来的哄女朋友的花招,“我最近学了一句话,一直想说给你听……”
  气氛忽然紧张,他拒绝了见面的要求。
  容心攥紧手机:“见面说。”忍着想哭的冲动,“见了面你想说什么都行,你在哪儿……”
  “Я тебя люблю……”
  「俄:我爱你」
  技术科的人一时没听清,眨着彷徨的眼往容心脸上寻找答案,但答案在哪里呢?是在他被水光覆盖的眼眸里,在他脸颊滚落的泪里,还是……在那张被痛苦和甜蜜,惊讶与酸涩同时占据的脸上。
  乱来的小子,偷心的混蛋,不知坏的笑着:“是这么说的吧?”
  “当面说……当着我的面说。”容心绷不住了。
  “Я тебя люблю……”段炼不听他的,执拗的,反复这一句。
  “段炼!”容心的低吼带着浓重的哭意,“我要你回来!”
  像一声告别:“Я тебя люблю……”
  嘟嘟嘟……通话中断。
  李峥摘了耳机,大声吼:“结果!”技术的人成功定位,“查到了!目标在大洲湾!”
  段炼收起手机和手上的刀,抓起地上脊背起伏的人的头发,薛礼覃的哮喘有复发的迹象,嘴唇发绀,喉咙里间歇性的发出哮鸣。
  “我尝过他……”混着白沫的口水从他的嘴角积到地上,太丑陋了,薛礼覃不想死的像狗,“我尝过他……”他狰狞地咳着,爬着笑着,“他的后边,咳咳咳咳……我是第一个!你没见过那时候的他吧,17岁,连喊救命喊疼都不会,就那么瞪着眼睛,看着我割开他的裤子!”
  他想激怒他,想要一个痛快,但他没能如愿。
  穿着黑衣黑裤,手戴黑色橡胶手套的段炼,像一个临上手术台前,异常冷静的外科大夫,打开包,取出针管,一管万托林,装在西林瓶里的透明液体,以及一个硅胶的仿真阳具,恐怖的尺寸,插入人体一定会造成撕裂伤。
  轰隆隆,雷电像一声报时,炸得人心上一片怆惶。
  薛礼覃在地上蠕动:“用那个……我会直接死的……”
  段炼拔了万托林的盖子,让他吸了两口:“这就不会了。”
  “怕我死啊……”薛礼覃的笑声像一口破风琴,“你想用那个东西弄我,不如给我来一针……”
  缓过奄奄一息,他戏谑的表情又回来:“那些是什么……”他指那些玻璃小瓶里的液体,段炼专注的把它们吸入针管,“普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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