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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咚咚咚地在从楼下跑到楼上,又跑下来,晓星尘和几位大夫商议完今天的所见所闻,刚出来,小宁就一把抱住晓星尘的腿,道:“好好看的家啊,还有好多花花草草,小宁太喜欢了!”
  薛洋撇嘴,破医馆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你说好看能怎样,晓星尘又看不到。这个破孩子。
  薛洋一只手把小宁从晓星尘身旁拉开,道:“自己去一边玩,你爹爹累了,别烦你爹爹。”
  小宁撅着小嘴道:“爹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二爹爹你怎么那么霸道。”复又回身抱住薛洋,笑道:“二爹爹不要不高兴,小宁也喜欢二爹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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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宁抱住薛洋手臂摇啊摇,薛洋撇过头臭着表情,一脸嫌弃。
  阿箐从楼上下来,看到眼前景象,一下子都呆住了。
  这个冷血的薛洋,什么时候竟能够容忍一个小孩子这么对他了。
  阿箐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奇妙,她一见她,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可能是她们都爱玩,脾气投缘的缘故。晓星尘给她讲了一些关于小宁的事情,阿箐觉得晓星尘之前和薛洋天天在一起,中途闯入这么个小孩子,是不是稍微能让道长心里得到一丝慰藉,哪怕一点也好。
  阿箐看薛洋抓着小宁的衣服后脖领子,气得要死,连忙跑过去将小宁拉回来,一句话也没和薛洋说。
  小宁欢快道:“阿箐姐姐!”
  晓星尘道:“小宁乖,去和你阿箐姐姐玩。”
  听脚步声,直到她们跑远了,晓星尘才走到楼梯处,一阶一阶慢慢往楼上走,薛洋跟着他一起上了二楼。
  晓星尘坐在那里鼓捣他那些药,瘟疫已经过去了,这是防止复发,留给医馆的一些备用药和预防药。
  晓星尘心细,总是将事情想得很周全。
  薛洋和晓星尘同住了这么些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薛洋总是不屑于这种性格,总是刻意在心里狠狠地嘲笑他,认为他过于天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事到如今才明白,他那些想法,那些只不是在和自己在较劲而已。他内心深处渴望着这个人,却又不敢相信不敢承认,便只能以那样的方式,去维持自己骄傲又敏感的内心。
  他们一起经历了这次病疫,他看着晓星尘忙忙碌碌,调药制方,治病救人,不知不觉中,那些不屑和嘲笑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甚至和他一起忙碌起来。
  薛洋望着晓星尘的身影,五味杂陈,此时此刻他说不清心中是个什么滋味,有些什么念头。他觉得很欣喜,也觉得很难过。他想走过去跟晓星尘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又何时这样踌躇过呢。小宁那孩子说晓星尘不是他一个人的,虽只是孩童无心的一句话,冥冥之中却好像一语道破。
  那时候的薛洋也正是一直有这种感觉,他太害怕“不是他自己”的晓星尘离他而去,才执念成魔,控制不住地骂他一事无成,一败涂地,咎由自取,强硬着逼迫将这个人束缚在自己身边,还要一次次地自欺欺人,以为这样就好了。
  殊不知大错特错。
  薛洋眼眶微热,闭了闭眼睛,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他做了太多的不应该,可晓星尘那决然的一剑还是偏离了他的心脏;让他去救人,感受世间温存,甚至在他病重垂死之际,晓星尘也没有放弃,托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怀中,将药一点点地喂进口中,就和那时候从路边捡到他带回去救治时一样尽心尽力。
  随着瘟疫过去,时间推移,义城街道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买卖又开张了,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死者已矣,无论发生什么,日子总还要继续。
  只是深秋露重,天更凉了。
  薛洋这些日子总是有点心绪不稳,总是有意无意地呆在晓星尘身边,很多次无意识地去拉住他的手,自己都没有发觉,当他发觉的时候,晓星尘已经挣脱开,去到另一边了。
  他从小自己一个,一路摸爬滚打,一颗心非常敏感,又非常敏锐,他呆呆地望着自己那根缺了一根手指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善后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但薛洋就是变着花样不想离开医馆,说得最多的理由是不放小宁,非要等她适应了新的环境再走。
  薛洋哪会这样温情好心,他就是怕晓星尘不和他回义庄,便利用起晓星尘对小宁的不忍心。
  这天,几人在一楼小厅中吃饭,张大夫外出看病,顺便帮着照看医馆。吃着吃着,忽地闯进一个人来。
  这男人浑身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眼圈乌黑,一进来还未说话,人就先跪倒在了地上,呼呼直喘。
  一伙计还以为是什么病人,连忙起身给他倒了杯水,那人来不及接就嘶哑着嗓子道:“求神医赐药!!”
  众人都是一愣,这义城瘟疫都已过去,怎么还会有人来求药。
  看他样貌,想若是义城中人必不会这样狼狈,应该是从外来者。
  晓星尘站起来,温声道:“您先把水喝了,润润嗓子。”
  那人实在渴得厉害,这才抱着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一抹嘴,道:“这位道长,我是藩城人,就在临城。实不相瞒,前些日子义城流行的瘟疫,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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