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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皇帝,叫谢靖很恼火,虽然之前皇帝一直优待此人,即便出了刘岱的事,也没有牵连到他。谢靖觉得这样处理,对局势有好处,也就默许了。
  可没想到,皇帝的一再优容,却换来此人的轻视嘲讽,还偏偏拿皇帝的疾病开玩笑,恐怕他这阁老是要做到头了吧。
  朱凌锶十分头疼。
  言官群情激动,言之凿凿,现在他这个受害者和当事人,已经不能以“朕不care”就让此事轻轻揭过了,看言官们的态度,似乎是不处理张洮,就要集体罢工。
  但是张洮身为主和派的头头,如果把他处理了,哪怕只是让他回家思考几天人生,对于眼下这种双方各抒己见的氛围,都会被理解成是皇帝对主和派的打压。
  如果不能让双方尽情表达自己的观点,就很难达成共识,即使形成表面上的一致,心里憋着气,实际运行起来,就会降低效率。
  所以张洮还动不得。
  谢靖知道皇帝为难,打算由自己来奏请对张洮罚俸,这样对张洮还算体面,只是言官那里,恐怕难以善罢甘休。
  皇帝忽然开口了。
  “张阁老,你的话,朕听到了。”
  此言一出,不说是朝上众人,就连张洮自己也很纳闷,除了那句“罪该万死”,我还说什么了?
  不过其余人也以为,张洮站得最靠前,和皇帝悄悄说了什么也未可知。
  “张阁老说,他酒后失言,实属无心,”话音刚落,言官中便有一人叫道,“饮酒便可藐视皇威么?”
  张洮听皇帝口气,是在为自己打圆场,强撑着的尴尬一下子放松下来,又被言官那么一说,他便朗声说,“尔等都听皇上的。”
  皇帝又接着说,“众位言官之语,也不无道理,”于是众人都盯着他,看他要给出个什么旨意来。
  “张阁老虽是无心之失,却要为满朝文武做出一个表率,日后须持身以慎,犹在言谈。”
  张洮一听,赶紧说“遵旨”,言官们却在等着皇帝的处理意见,
  “吏部尚书、皇极殿大大学士张洮酒后失言,特命其谨言慎行,从今日起七日,于朝中发言,不得超出三句。”
  限定性禁言,嘿嘿嘿。
  张洮一听,觉得像是陷阱,“皇上……”
  皇帝又说,“超出一句,多罚一天,阁老,您已经说了第一句。”
  言官们觉得,这法子真新鲜,皇帝真会玩。
  虽然张洮还是不痛不痒,但是不让他说话,也能把他憋个半死。
  这样挫了张洮的威风,又丝毫无碍主和派的面子,谢靖不禁又在心中点头,皇上办事,是越来越沉稳了。
  处理完张洮的事,兵部尚书罗维敏启奏,称应该抓紧时间,与北项开战,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偷袭。
  他心里本来一直就提防着北项,只是没人跟他通气,说这仗一定要打,李显达上来就这么说,让他措手不及。
  这三天来他和李显达促膝谈心,真是相见恨晚,李显达带来的第一手资料,是罗维敏在京城里从公文上看不到的。
  只是罗维敏一介书生,缺乏实战经验是最大的痛点,他虽然一腔热血,深具战略性思维,但是没正经上过战场,始终有些不自信。
  好在李显达的自信比较多。
  于是罗维敏决定,就按李显达说的,事不宜迟,尽早开战,兵部会全力支持李显达出兵。
  张洮一听,又开始了,“你说北项要攻打后明,到现在也没有真凭实据,不曾捕获一个探子,截获一封书信,说北项有这个企图啊。”
  谢靖闲闲地提醒,“阁老,这是第二句了。”
  张洮差点拿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
  罗维敏便侃侃而谈,说北项这些年,入我后明者甚众,贸易额却越来越少,这其中的关节,阁老难道不明白?
  他说的就是北项人借着来后明做生意的机会,从事刺探情报,走*私货物甚至偷窃抢夺等不*法行为。
  有兵部尚书背景加持,再者他的讲法,又不像李显达那么咄咄逼人,便更可信了些,众人听着,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一想到北项虎视眈眈,便都有些焦躁起来。
  又过了四天,主战主和,渐渐人数各半了,其中主和的人里边,一部分是像谢靖一样觉得“师出无名”,一部分是像何烨一样,担心开战会动摇国家的财政根基。
  至于原先觉得北项不会打过来的人,倒是没剩下几个。
  张洮因为一天只能说三句话,每句话都要十分小心斟酌着说,不免盘算一番,常常是听人说话,就要反驳,又觉得该把这话省下来,留着下句一起驳,省着省着,却连前面说过什么,都忘了。
  他为了反驳别人,又听得格外仔细,听着听着,便觉也有几分道理,当然脸上还是不会承认,只一个劲儿摇头。
  第六天的廷议,兵部职方司郎中廖倸出来启奏。
  职方司是拟定军事计划,进行军事统筹的部门,辛苦且责任重大,却不如武选司和武库司有油水,有本事有门路的人,一般不去那儿。
  廖倸是隆嘉元年的榜眼,按说不至于,不过他离了翰林院,就去了职方司做了个六品主事。
  他说,“臣自隆嘉元年,皇上于殿试题中问,后明与北项一事,便日夜纠缠于心。”
  原来是那时候埋下的一颗种子。
  廖倸说,他到了兵部,无事就整理那些不起眼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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