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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去亲他。
  “你……”皇帝被酒气一冲,叫了起来,谢靖却笑吟吟退开,脸上那股得意,仿佛偷吃了鱼的猫儿,皇帝脸上发烧,劈头就问,“你还往这儿来?”
  谢靖一愣,皇帝又说,“祁王不是给你留了,西湖边的院子么?”
  一听这话,谢靖的酒意,散了大半,脊背上那股凉,再度袭来,若是他俩在一起头两年,准得跪下谢罪,如今谢靖对皇帝,里里外外,熟得不能再熟,便知他是吃醋了。
  只是他和祁王,从未有过什么,只是朋友唱和,与周斟也无甚分别。朱凌镜虽对他有些不同,可说到底,是朱凌镜这个人,本就与众不同,却未必是另眼相看的意思。
  他以为坦坦荡荡,刚才院子里的话,也没想过避着人。是以皇帝得知,也不至于生气。
  便又凑过来,小心说着,“臣那时是胡言乱语,皇上切莫当真,若不乐意,罚臣就好了,千万别往心里去,气坏龙体就不好了。”
  他是真怕皇帝生病。
  朱凌锶听他,句句都揽到自己身上,丝毫不牵扯朱凌镜,更觉得他有心维护,心里待朱凌镜不同。
  “那你对祁王,究竟意下如何?”
  谢靖的酒,彻底醒了。
  他没想到,只是吃了个饭回来,就要回答如此严酷的问题。
  遥想当年,他听说太子顽劣驽钝,不堪教化,那点不臣之心,也是有的。他与祁王交好,知他秉性为人,自然觉得太子不如祁王,谁知先帝却把太子托付与他。
  再后来,乾清宫中,文华殿里,保宁城外,浮碧亭前……一桩一件,全是说不尽的情思。
  他看着皇帝,眼神渐渐染上柔情。
  如何能知道,遇着真心之前,要独自过那么多年。
  “祁王是谢靖之友,并无其他,请皇上放心。”谢靖眸光微动,“谢靖对皇上,此心不渝。”
  意思就是亲爱的饶了我吧我真跟他没什么。
  谁知道皇帝比他想的更难对付。
  朱凌锶一直记恨谢靖在钱塘过中秋的事儿,因为是离他而去,因此罪加一等,平时顾忌着人君雅量,不好意思翻旧账,这次故意在行程上做手脚,就是想越过去中秋这个日子。
  谢靖说自己和祁王没关系,但是祁王一直对谢靖青眼有加,难道谢靖就没有一点回应和感动吗?虽然人是没离开京城,但是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不然为什么,人家要给你留西湖边的院子呢?
  这也是谢靖没有经验,辟谣的话,既要理直气壮,还要反复强调。清者自清这回事,向来是被冤枉者的自我安慰,或者有心人的幌子。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真理在于重复啊。
  可在他心里,着实觉得冤枉。二十来岁的时候,对着仿佛奇花初胎般的朱凌镜,少见这种稀罕人儿,偏还清高自许,多情易伤,不由得就对他容让迁就一些。
  他随手搅了一池春水,并没有自觉。人家对他有情,他多半是察觉不到的,当时何弦也是如此。
  如此阴差阳错,如今要他为没做过的事赔罪,他虽然对皇帝百依百顺,也不是没脾气的人。
  皇帝得了他那句话,并不觉得满足,谢靖待他好是真的,他还想听到谢靖说,只对他好,不看别人。
  “若是祁王做了皇帝,你也对他此心不渝吗?”
  朱凌锶说。
  谢靖听了这话,抬起头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皇帝后知后觉,终于发现这话有些不对劲。
  “朕怎么了,朕就是打个比方。”“不是好多人说祁王比朕好吗?”“万一呢……”
  他心里来回说着这些,给自己打气,仿佛是想证明,自己没有说错。
  谢靖紧紧抿着嘴,他先前被这话,惊得神飞天外,又气得怒火中烧。
  朱凌锶这么说,既是质疑他的忠诚,也是怀疑他的感情。
  谢靖生来六亲不足,成人以后,从没和谁特别亲密,跟皇帝好上之后,便把从前至今,满心的情意,都放在皇帝一个人身上。他管着政事纷纭,还管着皇帝的一应大小事务,务求皇帝事事舒心。
  皇帝这么一说,仿佛是把他这些年的情意,全都不作数了。
  “谢靖……无话可说。”说完行礼,退出门去。皇帝憋着一口气,也不能喊他回来。
  陈灯身形一动,跟了出去,过会儿回来悄声禀,“没出院子,就在西边厢房歇了。”皇帝点点头,这才放了心。
  其实谢靖走到院门边,隐隐看到锦衣卫的飞鱼服,心中叹了一声,难道自己和皇帝,还要在别人家里闹别扭不成,便又转回来,往西厢房去了。
  这一夜自然是难以安睡,皇帝早上醒来,眼睛红红的,陈灯说,谢靖早上来过,如今出去处理公务了。
  皇帝点点头。
  吃早饭的时候,一边打呵欠一边想,怎么能赶紧和谢靖和好。
  谢靖对他,一贯心软的,他要做什么,谢靖便不会阻拦,如此非要耍赖,拉着谢靖进屋,也不是不行。
  可是在祁王府里,他总不想这么没体面。
  得叫谢靖自己乖乖过来才行。
  他苦思不得其法,陈灯在旁看着,想到谢靖叮嘱他,皇帝昨晚吃的不多,若早饭还吃得少,就要叫李亭芝来看看,便说,“皇上,可要宣李太医?”
  朕!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朱凌锶大喜过望,陈灯忽然搞不懂,皇帝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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