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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崔把浅黄色的大号工作围裙套到身上。过了一会他才发现常守朱眼睛亮晶晶地正望着他,“嗯?”
  
  “我觉得崔桑好像有点变了。”
  
  她眉目舒展地一笑。“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不是来当老师的。可是现在,听我说那么多话,你却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崔有些发窘,这种感觉就如同脸上沾了饭粒、被别人提醒之后才发现。他挠着鼻尖。
  
  “我可真没朱小姐那样的热心肠啊。不过虽然干不了老师这行,至少陪陪那些小鬼、让他们像点小孩样,这活儿我还是能做的。”
  
  “不用谦虚了……崔桑来这里真的帮了大忙,特教班男孩子多,要是我一个人肯定应付不了。有你和他们在一起,气氛就会轻松不少。”
  
  说话间,孩子们陆续进来了。金原磨磨蹭蹭地走到座位上,后面跟着藤间和佐佐山。
  
  “喂!哥们儿,你头发上有脏东西。”佐佐山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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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脸男孩迷茫地挠着后脑勺。朱立刻走了过去。“又是这样……”她的眉心紧锁起来。
  
  金原的头发上不知被谁黏上了一块嚼过的口香糖。这样的恶作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特教班大部分孩子每天早晚坐校车,在车上的这段时间,他们不得不和常规班学生待在一起。本来这应该是个促进相互了解的机会,然而实际情况是,总会有常规班的小孩干这种事。
  
  因为佐佐山和滕属于聒噪又具有攻击性的类型,一般小孩不太敢招惹他们,所以欺负事件常常落在像金原这样的可怜虫身上。金原反应迟钝,看上去又是个软柿子,就算捉弄了他也不担心被反击。针对特教班学生的恶作剧让常守朱感到很愤怒,但因为无法确定欺负人的是谁,她又不可能陪着孩子们上下学,此事一直没有解决办法。
  
  朱领着金原去洗手间对付那块口香糖,崔这时看见藤间刚刚把书包从肩上放下来。书包盖的缝隙里掉出了一张脏兮兮的纸巾。
  
  “?”
  
  他走近一看,忍不住吃了一惊。书包盖上也被画得乱七八糟。“是谁干的?”崔问。
  
  藤间摇摇头。这个孩子长相秀气,栗色头发、泪痣和双眼皮给他增加了柔和,但眼睛总有隐约的阴郁感。因为精神问题,藤间在一些时候也表现出病态的暴力倾向,然而他的笑容却很耀眼。仿佛是为了让捉弄自己的家伙期待落空,男孩镇定地把那些垃圾倒出来丢进废物篓里,显得毫不在意。
  
  “不知道,不过偶尔就会有这种事。”男孩翘了翘嘴角,“求成桑,那个是什么?”
  
  他指了指崔的身后,崔一转身,险些撞到圣护。小孩今天穿了一身白,上半身扒在讲桌上,双脚悬空,正在好奇地翻看王陵牢一那本画册。崔求成赶紧把画册收了起来。
  
  “你还真是一看见书就会扑上去啊?”
  
  他在圣护头顶轻轻敲了一下。感到圣护不满的目光一直追在自己的后背上,崔求成无可奈何地咧咧嘴——新一天的战斗又开始了。
  
  ***
  四月杨絮到处纷飞,一团一团毛茸茸的白色甚至被吹进走廊、落到教室地板上乱滚。下午户外时间,几个小家伙都蹲在操场边,入神地扑捉那些轻飘飘的绒毛。他们用手在地上扣来扣去,或者在空中猛地一抓,然后慢慢摊开手掌看自己是否成功。
  
  直到佐佐山表示无聊。“我们来玩警察抓坏蛋吧!!”他提议道。
  
  朱担心让孩子们打打杀杀容易受伤,但崔求成觉得让男孩子发散掉过剩的精力反而是件好事,省得他们在教室里捣乱,而且这样也能治一治圣护的书本依存症。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教育理念的不同,结果,除了璃华子想留在教室里画画,六个男孩都投了赞成票。
  
  “你真的不想来和大家一起玩吗?”朱问璃华子。女孩站在画架前冷淡地点点头。
  
  滕秀星立刻奔回教室把之前手工课做的“枪”拿了来。常规班刚下课,佐佐山冲到二年A组,几分钟后又带了两个小孩回来。
  
  “我们也能参加吗?”狡啮跃跃欲试地问。强行被拉来的宜野座发出气冲冲的声音:“那种游戏太幼稚了,我可不玩,我还要回去看书写作业……”
  
  “你老是念书念书,会变成书呆子的!”滕秀星从背后推着他,翻翻眼睛。“再说你念那么久的书,结果还不是狡酱回回考第一。”
  
  “什——!!”
  
  “就是就是,宜野这么爱念书,以后叫你宜野老师好了!正好我们班也有个白毛老师。”
  
  “不许那么叫我!!!”
  
  崔求成忍笑瞄了一眼身边。某位小只的老师双手插在口袋里,颇有涵养地注视新来的游戏伙伴。“你是狡啮慎也。”他盯着对面的黑发男孩。
  
  “你是槙岛圣护!”狡啮立刻叫出了他的名字。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人四目相对,好像忽然进入了周围的人所不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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