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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道。
  很快,他不太有耐心地补充:“你直接说吧。”
  于是梁亦辞就真的很简短地说了。那双略显单薄的唇一张一合,楚悕抵抗住耳鸣,勉强听清了梁亦辞口中的名字和身份。
  楚丘,他的哥哥,衣物就埋葬在后方的墓园里,死亡时间不详,尸首也没寻到。
  楚悕很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觉得有些荒谬。
  除了几位正在合作的朋友,楚悕忘记了所有可能具有亲密关系的人。梁亦辞是从他的梦里钻出来的意外惊喜,而他迄今为止知晓的唯一家人,早已尸骨无存。
  “……他是怎么死的?”楚悕动动嘴唇,近乎绝情地提问。
  他可以问许多问题,可在脑袋一片混沌的状态下,却偏偏挑了最锋利的那一个。
  遗憾的是,梁亦辞并未给他答案,而是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将那束马蹄莲搁在坑坑洼洼的木桌上,似乎想伸手来揉揉楚悕脑袋。可很快,他瞧见楚悕顶着那张发白的脸,问问题时语气超乎寻常地冷静,显得他骤然涌现的怜悯心一点都不值钱。
  楚悕是不需要安慰的,梁亦辞想着,就没有碰他,而是随性地抱住胳膊。
  “那可真遗憾。”楚悕慢吞吞地问,下巴抵着白玫瑰花瓣,“我跟他关系不好吗?所以连做梦都没梦见他。”
  Beta老头一瞬间脸色变得奇怪,暗含责备地注视向楚悕的方向,只可惜很快就被梁亦辞挡住了视线。
  “说不定是他不舍得打扰你。”梁亦辞终究还是伸过手来,用指腹搓了搓他的眼角,“又不是谁都跟我一样。”
  梁亦辞的指腹有茧,但是很薄很软,只是微微发白,和其它地方的肌肤触感不太一样。楚悕眯了眯眼,确信自己不想哭,也没有哪怕一点悲伤。
  可被这只手碰着,就是有些眼眶发涩。
  酸涩从骨缝里钻出来,楚悕四肢发软,突然想告诉梁亦辞自己生病了。
  手上的白玫瑰挺碍事,楚悕不舒服地连伸直胳膊都不愿意,就没往木桌上放,而是只换了手拿着,低声说:“我……”
  这个气若游丝的字打醒了神游天外的Beta老头,他的瞳孔楚悕身前的花束上聚焦,猛地撑桌子站起来,忙不迭道:“快放下来!”
  几分钟前,楚悕鼻子与眼周就开始发痒,偏头蹭了好几次耳朵都没缓解,脑袋也晕乎乎得更厉害。他原本以为这是受凉后来势汹汹的感冒,结果Beta老头神情一变,他就反应过来好像猜错了。
  梁亦辞听见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下意识向楚悕的脸上注意看,结果很快发觉楚悕眼睑都发肿了。
  他下颌线绷得紧了紧,一把将他怀里的花夺过去,撂在地面,再踩着散落一地的白玫瑰花瓣,扳着他脸检查。
  Omega生得细皮嫩肉,稍微有点异状就极其突兀。
  如今他黑眸盈着一汪泪水,红成了兔子眼睛,肌肤大部分是病态的白,耳朵之类的脆弱部位却透着不自然的嫣红。他鼻子阻塞得瓮声瓮气,连“我没事”三个字都掰扯不清,像是在撒娇。
  梁亦辞捏着他的下巴审视,又不敢乱碰泛红的部位,面色愈发不好看。
  楚悕意识到自己嗓子不对,就噤声了。他不喜欢暴露脆弱,况且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所以他软绵绵拉了几下梁亦辞胳膊,想让梁亦辞松开他,带她离开这里。
  结果对方的手固若铁钳,蹙着眉挺不高兴地继续检查,也不知在生什么气。
  少时,他终于挨了一下楚悕泛红的耳朵。楚悕觉得痒,先是躲开,紧接着又有点想蹭一蹭,可梁亦辞已经飞速撤开手了。
  他的嗓音冰若寒霜:“你怎么不早说?”
  楚悕颤了颤眼睫,垂眸凝视地面的白花瓣,堪堪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花粉过敏。或许是生病的人都容易矫情,他不由得为梁亦辞的语气感到委屈,连生气都没了力气。
  “我……”他咬牙蹦出一个字,还没想好接下来该说什么,就听Beta老头隔得老远叹息道:“楚先生花粉过敏这事,我也是听您说的。”
  原来梁亦辞质问的不是他。
  楚悕骤生的委屈顷刻间瘪了下去,又开始替无辜受牵连的Beta老头感到抱歉。
  “你们来祭拜从不带花,我不清楚弟弟有没有相同症状。”Beta老头倒没因被责备而生气,裹紧军大衣,慢吞吞解释,“刚瞧见他眼睛不对劲,才想起来。”
  楚悕在失忆前未雨绸缪,留下信件,提及了许多计划与谋略,却不知是忌惮被有心人翻阅,还是觉得没必要提及,信件内容始终没涉及没家人与恋情。
  所以他更不会花笔墨来谈到自己的过敏症状,却没料到在今天栽了跟头。
  “没事的。”没人发现异常的时候楚悕觉得烦闷,等被发现了他又开始习惯性逞强,对梁亦辞小声说,“先去扫墓吧。”
  “……”梁亦辞看了他一眼,表情愈发不好看。
  不过他并没有对楚悕发脾气,而是喉结滚了几滚,强行咽下什么话,这才不太用力却又不轻地捏住楚悕手腕,默不作声向出口走。
  楚悕踩着水洼,动作很温顺,走了一段路却像是想起什么,挣扎了一下:“压缩袋里的黑伞……”
  “下次陪
  你来。”梁亦辞的指尖从手腕滑下,紧紧牵住他,打断道,“先回家。”
  楚悕没问他是一起回哪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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