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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是这样小的一场意外!这么轻易就带走了一个活生生的少女!
  张道生的手紧紧抓着白宇,颤抖得仿佛随时要碎裂,他痛苦得仿佛自己成了元凶,悲泣道:“我该送她回来的……要是我送她回来,就不会有事……”
  白宇无措地揽着他说,“道生,你不要这样……”
  “都是我的错,我要是不那样对她说话,她一定会平平安安……”
  “道生!”白宇摇醒了他,“这跟你没有关系!”
  张道生绝望而无助地望向他,但师兄的眼里也含着泪光——他已经快被压垮了,自己不能再无赖地仰仗他。
  “我想见她最后一眼。”
  朱一龙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舍不得她,但我更知道她不想让你见到现在这副模样……为了她好,别去了。”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张道生无能为力,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看她永远闭上的双眼。失魂落魄地,他甩开白宇,一个人朝着远离灵堂的方向走去。
  “道生——”白宇抓了个空,手掌被人捏了过去,牢牢地握在掌心。
  “小宇,别难过。”朱一龙给他擦了擦眼泪,柔声说,“人终有一死,绕不过去的。”
  白宇轻轻地将脑袋靠向他的肩头说,“怎么反而是你在安慰我……”
  身旁不断有人经过,朱一龙不介意,反而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我让林嫂陪你坐会儿,今天人多,我怕分不了心来照顾你。”
  “你不用管我,我能照顾自己。”白宇从他怀里离开,仍旧握着他冰凉的手。
  到了这种时候他才庆幸自己看不见,不用亲眼目睹他的痛苦。
  话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但他也只能像所有前来吊唁的宾客说着同样敷衍的话。
  “龙哥,你不要太伤心……”
  朱一龙温柔抚摸着他的手背,在他空洞无神的眼眸前露出了冷静至瘆人的笑。
  “好,我不伤心。”
  张道生绕开了惨白喧哗的大堂,一个人游魂般飘到了无人的后院。他想要独自静一静,那些吹吹打打的丧乐仿佛将他的灵台搅乱了,半点窥不见清明。他想到了昨天大雨中的西餐厅,阎秋莉恳求他“留下来,好不好?”——他说什么了?他和她说得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对不起。
  后院里边是东倒西歪的花盆,残菊被风雨打垮了,那些红的黄的花瓣都萎成了枯黑,零零星星得散落在一地。
  他记得阎秋莉是喜欢这些花儿的,五年前他们追逐打闹不小心被他踩坏了一盆,阎秋莉立马坐在地上撒泼无赖,哭得昏天暗地,直到把师兄惹来了追着他揍了一顿。
  张道生不忍地蹲在地上,想要从中间寻到还能抢救的一两盆,但那些花儿连根基都腐成了黑色,他双手死死地陷进了泥土里,悔恨的眼泪一滴滴砸在了手背。
  然而角落中忽然有一抹不同寻常的颜色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疯一般地拨开那些遮挡的草丛,在泥地里捡起了那枚弄脏了的护身符。
  ——怎么会?
  头脑中像是有灵光闪过,他浑身一震,陡地清明了。
  阎秋莉不可能将他赠予的护身符随意丢弃,更何况临走的时候这枚护身符还挂在她的脖子上。
  那也就意味着朱一龙撒了谎,阎秋莉根本不是落水身亡,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危机。这护身符开启过,现如今已废掉了。
  张道生又迅速地检视了那些枯死的蟹爪,腐烂的根部绕着一层隐隐的黑气,他头先太过心慌意乱,竟根本没有注意——这是鬼的阴气!
  当他站起身时,牢牢握紧了手中的符咒,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想。
  张道生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灵堂,他必须立刻告诉白宇,一切都出了问题,而根源就来自于他身边的那人——他以天眼和记忆为代价许下的愿望根本不是牢不可破的,他所爱的那个人也许已经冲破了古灵童的封印,撕开了那层虚假的人类面皮!
  灵堂的角落中他见到了白宇,但那双脚却怎么也迈不进去。
  因为白宇此刻的神情,那么孤独,那么不安。
  即便他没有了视觉,但那双幽暗的眸子总是不经意地随着声音在移动。
  他在嘈杂的环境中细细聆听着朱一龙的脚步,然后将眼眸转向他所在的位置。
  那是悬住白宇的唯一一条绳索。
  张道生没有进去,他转身离开了。
  如果注定的日子迟迟没有到来,他愿以亲手送那人落下黄泉地狱。
  但他希望白宇能够晚一点知道,哪怕只是再晚一点点……
  ——
  夜沉如水,喧哗退去后灵堂里只剩下惨淡的白,偶有人声也是细碎的叹息,融入了凄清的夜里。
  “你们忙了一天了,先去睡吧。”朱一龙换了身简单的衬衫长裤,语气平淡地对还守在灵堂里的下人说。
  众人缓缓地散去,林嫂瞥了他一眼,司令的脸上看不出喜悲,或许是心伤痛到了骨子里,无法直接呈在面目上。“先生,节哀顺变……”她望着小姐的灵位哀悼了一声,跟着众人离去。
  寂静的大堂内就剩下他一个人,朱一龙挽高了袖子,从容地收拾起了散落的零碎。
  他能明白为何有人哭,但他并不能感同身受地理解这一份追思。
  ——这就是他藏起来的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白宇。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渐渐地变得超出寻常的冷静,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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