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心待他！”
师无渡虽将声音压得很低，却也威势十足。
贺玄只冷笑道：“若我不是真心待他，你当初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你要是敢做对不起他的事，我灰飞烟灭都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尽做些不要脸的勾当么？”
“你！”师无渡被反噎了一下，拳头攥得越发紧了，“无论如何，你若是胆敢伤害青玄一丁点，我必有一日修炼成绝，将你挫骨扬灰！”
“少在那激我，”贺玄双眼微眯，哂了一声，“将我激怒了，一气之下打杀你，然后青玄就会再次恨我怕我——水横天，你真当我是白痴不成？”
见对方未动肝火，师无渡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这时候，小二抱着一坛佳酿上了楼。由于这两位之间的气氛实在是紧张压抑，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给二人各斟了一碗酒，便飞也似的蹿下楼去了。
贺玄扫了一眼面前酒碗，继续沉声道：“总之别说那些无聊的废话。你没有资格提醒我这些。”
“我是他亲兄长，怎么就没有资格？”师无渡拿起碗，一口气将酒给闷干后，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磕，切齿道：“贺玄，你休要以为我让步是因为怕了你。”
“水横天，你也别觉得我不动你，就是饶恕了你之前丧尽天良的所作所为。”尽管面若寒霜，贺玄却还是端起了自己面前那碗酒，一饮而尽。
二人话都只说了一半，可剩下的一半，彼此也都心知肚明——让步也好，留手也罢，都是为了不让师青玄难过而已。
同师无渡剑拔弩张地对视一阵后，贺玄将空碗搁下，起身下楼离开了。师无渡则在心里骂了句“混蛋”，又斟了一碗酒，几口给喝了个干净。
第十章
当晚，贺玄一如既往回了卧房，不过对白日之事只字未提。师青玄也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坐到床边宽衣解带。当他身上只剩中衣亵裤时，贺玄却不让他继续脱了，就这么从背后搂着他，二人一起躺下。枕边人的长发上染了清淡的花皂香气，鬼王闭目轻嗅，只觉心神安宁。
风灯内的火油本就剩的不多，没一会儿便烧尽了。而黑暗中，贺玄忽然开口道：
“……我今日忘设隔音结界了。”
“没事的，贺公子，”师青玄轻声应道，“我也没想到我哥他会突然回来……”
鬼王没再出声，只是圈着他的双臂紧了紧。师青玄大着胆子，十指轻轻覆上对方交握在自己胸前的双手。贺玄礼尚往来，凑到他耳廓边轻轻一啄，道：“快睡。”
两厢心猿意马，倒也一夜无话。
第二天鸡才刚叫，师无渡就已经来到了院里。他从柴房抱了堆柴火，把那些木头桩子当成贺玄狠狠地劈。可劈着劈着，正主就从屋中出来了。他并没穿那身黑衣，而是披着师青玄的浅色外衫，路过师无渡时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径自走去了伙房。没一会儿，伙房里竟传来阵阵灵力波动。师无渡正奇怪贺玄在整什么幺蛾子，而没过半柱香的功夫，就见他端着个托盘走了回去，盘中央是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
尽管知道贺玄是把早餐做给师青玄的，但看他继续我行我素地在铺子里晃悠，师无渡还是百般不爽。索性罢了工，将柴刀一撂，出门去镖局了。不过，他虽然一瞧见贺玄就眼睛脑仁一起疼，但还是放心不下自家弟弟，便在午后悄悄溜回了铺子一趟。他站在斜对面的大街朝店里望，只见二人都站在柜台后边，师青玄正在接待客人，而贺玄则在一旁打算盘理账，堪称琴瑟和鸣。虽然不太高兴，但师无渡悬着的心还是放了下来，转身回镖局去了。而傍晚回家，那场面可不得了，贺玄就故意给他添堵似的，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坐在一楼的大桌边，对着一桌饭菜埋头猛吃。而自家弟弟正小声地和他说着些什么，面色有点焦灼，似是在劝说贺玄回房去，可对方无动于衷。听见动静，师青玄一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师无渡，顿时手忙脚乱。师无渡削了贺玄一眼，贺玄压根就没理他；于是又瞪了师青玄一眼，撇着嘴道：“真会给你哥省心！”然后饭也没吃，自顾自地回房生闷气去了。
接下来好几天，水横天每次看到贺玄都要恼个半死，可贺玄自岿然不动，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时间一长，师无渡也发现置气只能烦到自己，便也努力调整情绪，尽量无视黑水玄鬼的存在，倒也相安无事了一阵。师青玄也总算能松了一口气，不必日日担心他们俩会打起来了。
不过克制归克制，并不代表师无渡就能立即接受现实，他其实还是憋着满肚子火的。今年立夏立得早，三月下旬就到了日子。正好镖局有趟长镖，是要护送一支商队出嘉峪关，师无渡便接下了，权当出外散散心，给自己一段缓冲的时间。
出发的头天晚上，师无渡回到铺子后，并未立即将此事告知自家弟弟，只是闷头在房里收拾行李。师青玄还是上楼给兄长送晚餐时，看见他床上打包好的行囊后问了一句，才知他要远行的事情，甚觉意外：“哥，你要去哪儿，怎么也不说一声？”
“本想明日临行前再跟你说的，”师无渡坐在桌边，端起汤碗喝了一口，“这次是去西北，嘉峪关附近。”
“去西北？那边好像不太安全，”师青玄神色凝重了起来，“我听太子殿下说，西北那一带似乎有
师无渡虽将声音压得很低，却也威势十足。
贺玄只冷笑道：“若我不是真心待他，你当初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你要是敢做对不起他的事，我灰飞烟灭都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尽做些不要脸的勾当么？”
“你！”师无渡被反噎了一下，拳头攥得越发紧了，“无论如何，你若是胆敢伤害青玄一丁点，我必有一日修炼成绝，将你挫骨扬灰！”
“少在那激我，”贺玄双眼微眯，哂了一声，“将我激怒了，一气之下打杀你，然后青玄就会再次恨我怕我——水横天，你真当我是白痴不成？”
见对方未动肝火，师无渡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这时候，小二抱着一坛佳酿上了楼。由于这两位之间的气氛实在是紧张压抑，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给二人各斟了一碗酒，便飞也似的蹿下楼去了。
贺玄扫了一眼面前酒碗，继续沉声道：“总之别说那些无聊的废话。你没有资格提醒我这些。”
“我是他亲兄长，怎么就没有资格？”师无渡拿起碗，一口气将酒给闷干后，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磕，切齿道：“贺玄，你休要以为我让步是因为怕了你。”
“水横天，你也别觉得我不动你，就是饶恕了你之前丧尽天良的所作所为。”尽管面若寒霜，贺玄却还是端起了自己面前那碗酒，一饮而尽。
二人话都只说了一半，可剩下的一半，彼此也都心知肚明——让步也好，留手也罢，都是为了不让师青玄难过而已。
同师无渡剑拔弩张地对视一阵后，贺玄将空碗搁下，起身下楼离开了。师无渡则在心里骂了句“混蛋”，又斟了一碗酒，几口给喝了个干净。
第十章
当晚，贺玄一如既往回了卧房，不过对白日之事只字未提。师青玄也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坐到床边宽衣解带。当他身上只剩中衣亵裤时，贺玄却不让他继续脱了，就这么从背后搂着他，二人一起躺下。枕边人的长发上染了清淡的花皂香气，鬼王闭目轻嗅，只觉心神安宁。
风灯内的火油本就剩的不多，没一会儿便烧尽了。而黑暗中，贺玄忽然开口道：
“……我今日忘设隔音结界了。”
“没事的，贺公子，”师青玄轻声应道，“我也没想到我哥他会突然回来……”
鬼王没再出声，只是圈着他的双臂紧了紧。师青玄大着胆子，十指轻轻覆上对方交握在自己胸前的双手。贺玄礼尚往来，凑到他耳廓边轻轻一啄，道：“快睡。”
两厢心猿意马，倒也一夜无话。
第二天鸡才刚叫，师无渡就已经来到了院里。他从柴房抱了堆柴火，把那些木头桩子当成贺玄狠狠地劈。可劈着劈着，正主就从屋中出来了。他并没穿那身黑衣，而是披着师青玄的浅色外衫，路过师无渡时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径自走去了伙房。没一会儿，伙房里竟传来阵阵灵力波动。师无渡正奇怪贺玄在整什么幺蛾子，而没过半柱香的功夫，就见他端着个托盘走了回去，盘中央是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
尽管知道贺玄是把早餐做给师青玄的，但看他继续我行我素地在铺子里晃悠，师无渡还是百般不爽。索性罢了工，将柴刀一撂，出门去镖局了。不过，他虽然一瞧见贺玄就眼睛脑仁一起疼，但还是放心不下自家弟弟，便在午后悄悄溜回了铺子一趟。他站在斜对面的大街朝店里望，只见二人都站在柜台后边，师青玄正在接待客人，而贺玄则在一旁打算盘理账，堪称琴瑟和鸣。虽然不太高兴，但师无渡悬着的心还是放了下来，转身回镖局去了。而傍晚回家，那场面可不得了，贺玄就故意给他添堵似的，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坐在一楼的大桌边，对着一桌饭菜埋头猛吃。而自家弟弟正小声地和他说着些什么，面色有点焦灼，似是在劝说贺玄回房去，可对方无动于衷。听见动静，师青玄一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师无渡，顿时手忙脚乱。师无渡削了贺玄一眼，贺玄压根就没理他；于是又瞪了师青玄一眼，撇着嘴道：“真会给你哥省心！”然后饭也没吃，自顾自地回房生闷气去了。
接下来好几天，水横天每次看到贺玄都要恼个半死，可贺玄自岿然不动，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时间一长，师无渡也发现置气只能烦到自己，便也努力调整情绪，尽量无视黑水玄鬼的存在，倒也相安无事了一阵。师青玄也总算能松了一口气，不必日日担心他们俩会打起来了。
不过克制归克制，并不代表师无渡就能立即接受现实，他其实还是憋着满肚子火的。今年立夏立得早，三月下旬就到了日子。正好镖局有趟长镖，是要护送一支商队出嘉峪关，师无渡便接下了，权当出外散散心，给自己一段缓冲的时间。
出发的头天晚上，师无渡回到铺子后，并未立即将此事告知自家弟弟，只是闷头在房里收拾行李。师青玄还是上楼给兄长送晚餐时，看见他床上打包好的行囊后问了一句，才知他要远行的事情，甚觉意外：“哥，你要去哪儿，怎么也不说一声？”
“本想明日临行前再跟你说的，”师无渡坐在桌边，端起汤碗喝了一口，“这次是去西北，嘉峪关附近。”
“去西北？那边好像不太安全，”师青玄神色凝重了起来，“我听太子殿下说，西北那一带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