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青听见后,哭得更大声,使劲往他怀里埋。
瞿寅被她贴得略微抬起下颌,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哭着还闹……”
“……去坐着,我给你看看腿,家里有应急药箱没有?”
温雪青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通红,拿纸擦了擦,断断续续地说:“有、在、在书柜左下方的第一格。”
瞿寅顺着她指着的方向去拿药箱,挽起袖子,细心地给温雪青处理擦伤。
有点疼,温雪青的腿条件反射地动了动,没有叫停。
处理完收拾药箱的时候,瞿寅抬眼瞥见女孩手上戴着的是一只奢侈品手镯,没看到那条灰白色鳄鱼手环。
“手环怎么没戴?”
被他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好像她戴着手环的时候,会没有那么倒霉:“啊……今天要去谈合作,以为对方很难搞,所以我捯饬得强势了一点,没有戴那个。”
“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在哪摔成这样?还有下午的时候,想要和我说什么?”
瞿寅半蹲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这个视角让他看上去很有耐心,像是在看小孩闯祸的家长,你知道他会因为你的年轻而原谅你的莽撞。
温雪青迟疑了一下开口:“我……下午的时候,在洗手间碰到了一个戴着特效妆头套的精神病人,当时我的心情不太好,被他吓到后,也没想是真的假的就开始跑,他也一直跟着我,很吓人,等我好不容易跑到了后门又被他拖了回去,我还以为我要玩完了,结果碰上了来抓病人的医生,救了我一条命,把人带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一直有点害怕,心理阴影还没过去,所以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不小心摔了一下,就这样了。”
“噢,对,我这里还有那个医生的名片。”
瞿寅拿到那张有折痕的名片,看到江承谦三个字,眉头微动,起身站在温雪青面前,垂首仔细打量她:“除了小腿上的伤,还有哪里有伤吗?”
温雪青还特意晃了晃胳膊,转了转身体,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对他摇头。
瞿寅思考着该如何劝说她,才能让她戴着那个手环作为保障:“……我不知道你信不信这些,但我给你的那个手环确实请大师开过光,如果觉得自己水逆,还是戴着它比较好。”
温雪青作为财神庙里长跪不起的信女之一,一听那东西开过光,零帧起手:“戴!从今天开始,除了洗澡我都不拿下来了,做梦都戴着它做。”
瞿寅被她的说法惹笑,也不懂这孩子怎么情绪恢复得那么快,想来也是,按照她父母的情况,她要是不会处理情绪,早就撑不下去了。
笑过之后,该处理的问题还得继续,温雪青远不止这一个问题,瞿寅问她:“你的工作其实对于工作地点和工作时间没有刚需,手底下的员工也都是居家办公,如果在工作室的大楼里留下了不快的回忆,让你感觉到不舒服的话,后面考不考虑换个地方办公?”
“嗯……我有时候会在工作室接待要来面谈的艺术家,其他确实没有什么刚需,您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每当她有求于人,或者有什么经验上之类的问题要问,就会自然地转换称呼,在瞬间的对话里将彼此的角色再次划分成另一种关系。
“你理想的办公地点在哪里,市中心还是周边,以及对环境有什么要求?需要什么配置?”
“办公地点需要有点撑场子的作用,毕竟我签人的时候,不少艺术家会通过这一点来判断主理人的实力,这也是我不喜欢保时捷,还一直开保时捷的原因。其他的还好,周边安静,方便吃午饭,不用和别人抢电梯,停车位置多一点,不用和别人挤车位最好。”
瞿寅低头沉吟片刻:“你这两天先居家办公吧,我那边刚好有个写字楼符合你的要求,过两天带你去看看。”
温雪青有些为难地抿着唇:“您的楼盘地段要是太好,我可能承担不起租金。我现在这个工作室不大,一年的租金三十多万,我都觉得有点浪费。”
说完她又立刻补一嘴:“当然也不能不收租金,我和您虽然关系不一般,但是这事还是一码归一码。”
“那这样吧,租金的事先放放,但画廊有新作品的时候可以提前让我看看,我每年选一幅对折入手,这个你能接受吗?”
坦白来说,这是一个很不确定的价格。温雪青手底下流通过的作品,单幅从大几千到大几十万不等,上至百万的也不是没有,还有特地通过她供给拍卖会的货,不过这种情况也是少数,多数的价格都是小万。
“您可能会吃亏。”她坦白讲。
瞿寅不甚在意地打趣:“那你可以考虑在年关的时候多给我送一幅,让我心里平衡点。”
温雪青笑嘻嘻地说好,答应改天和他一起去看写字楼。
瞿寅考虑到她还没吃饭,简单用她冰箱里的食材做了一顿。
温雪青没想到瞿寅竟然会做饭,他看上去像那种万事无需自己真正动手,只用动动手指安排人,翻翻纸张的人。
最意外的是,瞿寅做得还挺好吃的,虽然做的东西很简单,香煎三文鱼、秋葵简单过水、培根蘑菇虾仁奶油意面,还带一个荷包蛋。
温雪青平时是吃不完这么多的,今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