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兄长……”卫子安凑到卫怀序面前，扯扯她的衣领：“莫不是被某种虫豸咬了吗？”
……
卫怀序一掌拍在卫子安的脑袋上。
“兄长真的要好好锻炼身体了……”卫子安皱着眉头挠挠头，瘪瘪嘴：“打人都跟狸奴抓似的。”
卫怀序又作势要打，吓得卫子安连连倒退缩回自己的位置上。
“是我的错觉吗……兄长今日脾气暴躁了不少。”
“吃你的点心。”
“哦。”
能有力气吗。
卫怀序一手撑着车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毕竟她回卫府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今天还得给学生上早八呢。
不知道是初尝情事还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浑身都在冒汗，使不上一点劲来。
诶？
难道是烧……？
不会吧……这可是夏天啊。
“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应该是困意上涌时候的错觉吧。
她抱着软枕凑到卫子安的身旁，身子一歪就躺倒到他的身上。
“到了叫我。”
卫子安低头看着自己兄长被压的圆鼓鼓的脸颊，陷入了沉思。
今日的兄长……果然很奇怪。
身上很烫，脸颊也红扑扑的，不但一秒入睡，还出了轻微的鼾声。
马车驶过坑坑洼洼的土坡，晃得连桌上点心的酥渣都飞溅到了地上，可她却还是睡得好安详。
就算是用手指戳戳她的脸颊，也激不起任何反应，就好像她曾经哄自己入睡时，故事里提到的睡美人一样。
数次伸手又缩回，最后还是暗戳戳得学着兄长千百次抚摸过自己头顶的样子，把粗糙带着薄茧的手掌覆上了她的脑袋。
卫怀序非但没有任何反应，还迷迷糊糊得向掌心凑了凑。
这……也太不符合兄长平时的人设了。
……而最奇怪的是。
卫子安撩开车帘望向窗外，看着逐渐后退的林影。
宿傀，没跟在她身边呢……
早八人，早八魂。
卫子安去操练场练武了，卫怀序只得自己魂不守舍得荡到理科班的门口，数次吸气又呼气之后，才踏进教室。
自己今天的状态……果然很奇怪啊……
难道纪黎真的是个吸食人精魄的狐狸精不成？
……
教室里早已经坐满了人，她抬眼望过去，还有两个熟面孔。
齐昱和昨天的小胖子齐光。
诶？
齐昱今天上午不该是有文科班的课吗？他和其他老师调班了吗？
诶……
卫怀序感到如芒在背，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淌下。
这下完了，要是课讲的不好……绝对要挨训的。
公！开！课！
她轻咳一声，极力将声调拔到最高：“昨日，我教授了你们化肥的配制方法，今日我们再深入讲解一下具体的步骤以及原理……”
“肥料大致上可以分为绿肥，氨肥，磷肥，钾肥，秸秆类肥料……”
一边说着，一边用小刀在木板上刻下字样，递到第一排的学子手里，供他们传阅。
“制造与存放化肥都是一门学问，要知道，一些种类的化肥本身就具有易燃易爆性，比如常见的铵态氮肥……”
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才将铵态氮肥的基本知识讲完，卫怀序回讲台上喝了口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席卷而来，她一手撑着讲台，一手拍拍脑袋，努力想让自己的状态恢复一些。
“下课休息一会。”
台下的齐昱现她的状态不太对劲，正欲上前问询，却被蜂拥挤到卫怀序面前的学子们挡住了去路。
“先生先生！易燃易爆性是什么啊？都有什么东西易燃易爆啊！”
“呃……这个就是……”
“先生先生！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化肥会一点就炸呢？明明都是粪……为什么我用火点牛粪就烧不起来呢？”
“先生先生！要是拿这个……铵态氮肥拿去打仗，是不是就天下无敌了！”
“收起你那……哎算了！”卫怀序无语凝噎，手底下使劲，一股脑将身体撑了起来：“既然大家对化学这么感兴趣，我就给你们做个实验好了。”
“好耶！！”
学生们又如蝗虫过境一般回到了台下，只剩下齐昱愣在卫怀序两米远的地方。
他蹙着眉头，遥遥与卫怀序对望，眼底写满了不赞同。
卫怀序却误以为是他不赞同自己与学生打成一片，失了师长的威严。
她对齐昱挑衅般得挑了挑眉。
意思是……
“给我看好了。”
师长的威严？笑死，根本不需要。
因为化学的魅力，没有一个人能拒绝的了！
吩咐小童去备了皂角水和铜粉，她又从怀中掏出一只打火机来。
——打火机是她刚刚用整整三点情欲值换的。
对于超市里卖一块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