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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龙鳞摸,娘娘唧唧把季伯琏骂了个狗血喷头。宋其景羞恼万分,音调里染上几分哭腔:“二弟取笑朕!季宁羞辱朕!这皇帝有什么好,倒头来不还是落成别人的笑柄!不举皇帝传的沸沸扬扬,现在就叫人把那些墙纸小报撕了烧了!宫里谁再敢多一句嘴,宫女十杖,侍卫二十,外罚三月银钱!”
  公公连忙叫人来传令内务府,踮小脚回书房取冰块给宋其景敷气红的脸。
  宋其景终于痛痛快快大骂一通,心情渐好,叫了太子来继续背书,咬着冰块道:“朕还有广贤。广贤从小聪慧果断,即位后必是明君,早晚收拾了这群妖邪怪物!”
  宋广贤随便应了句,口中念念有词,眼神飘到雕花窗外。
  窗外太阳偏西,知了喝饱了柳汁,胸口震动,发出今年第一声蝉鸣。
  ·
  季伯琏拖着被打肿了的屁股,嘴里嘶嘶吸凉气,不能骑马,小步小步往前挪。
  正赶上六部下班时候。季伯琏伸头抬臀宛如王八爬行,给众人无偿上演解闷好戏。他拿秀气的银骨扇挡脸,反倒更像个女王八。有人来问:“季副总兵,您这是怎么了?腰疼?我捎您一程?”季伯琏含含糊糊打马虎过去:“脚滑,摔坑里了。不碍事儿,您先走。”
  在主道上丢了百十米的人,季伯琏脸烧的慌,钻旁边小巷里绕路回季府。
  小巷窄,还有野狗,一般人不从这过。季伯琏拐两弯,瞧见前头停了辆旧蓬蓬的轿子。车他没在意,可上车的人正是颜之书。
  季伯琏收了遮脸的扇子,猫腰,轻手轻脚挪到轿子后头,探头偷听。
  颜之书道:“姓沈的想里应外合,连他老子都一并骂上了。之书明面上应了他,实则是替您去当卧底。那姓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招的肯定不止之书一人,您还得多加小心。”
  “有劳颜编修。沈淑才年纪轻轻,心却不小,不在翰林院好好读书听政,想来我们这帮老头子堆里搅和。他爹沈德林这几年规规矩矩,怕沈家树大招风,嘿,他却想把六部变自己家的。哎呦,要是被沈德林知道了,不得好一顿骂哟。赶明儿我备礼瞧瞧老沈去,气出病来得补补。” 另一老头儿道。
  “从前怕,现在不一定。龙椅上那位被人骑在头顶撒尿,大气不敢喘,端在那儿顶多算个吉祥物摆设,动不了沈家。”
  “也是这个理儿。”赵参辰轻轻咳嗽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你答应了他,就漏点儿风声去。让我想想,漏点什么好……想不着,想到了找人给你传话儿。”
  颜之书恭恭敬敬道:“不着急。”
  赵参辰哼唧一会儿,忽然道:“对了,最近北边儿催军粮催的紧,我老了,身体大不如前,老这么忙的焦头烂额也不是办法……”
  颜之书很有眼色,忙道:“之书改天替您看着去。”
  季伯琏伸长了耳朵,眼珠子转转,没再听,原路返回到大街上。过往官员已散的差不多,路人只当他是个犯错被主人揍出来的小厮。
  季伯琏往沈府和季府各看一眼,觉得自己的屁股比较重要,遂抽出银骨扇,强逞风度,踩着疏朗月色往家不紧不慢溜达。
  季延风见他这副丢人样,恨不能再往那皮开肉绽的屁股上抽散一只鸡毛掸子。季伯琏趴在床上,衣服掀到腰际,光溜溜的腿藏在被子里,只露了屁股出来。季母亲手往那两块散肉上敷药,碰一下季伯琏就要扯开嗓子嚎一阵。
  八哥在旁边跳着脚高兴,“龟孙挨打啦!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好,打得妙!”
  季延风怒其不争,指着季伯琏的鼻子骂:“竖子不听劝!皇上他不取你狗命,打断你两条狗腿的本事还是有的!你还能上谁那儿找乐子!”
  季伯琏“嗷”的一声,王八被剁尾,“儿子不过一时口拙,提了嘴‘不举皇帝‘,谁料他心胸比针眼儿小,直接拉下去打!”他摸摸脸,接着庆幸道:“还好只是打了屁股。要是这张俊脸花了,我季伯琏从此不会再踏出房门一步!”
  季琬不能进门,亲自端了热水来给她哥泡脚,在门外刚好听到这番“豪言壮语”,遂拔高声音喊:“哥,你要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干脆和我一起待嫁闺中,让爹许个好婆家。你做大,我当小,咱还是亲兄妹!”
  “小丫头片子!搁哪儿学来这种不入流的荒唐话!”季伯琏冲门外喊回去,回头对季延风道:“爹,有空了您叫沈淑才来一趟,儿子有话跟他讲。”
  季延风气的哼哼,“你有话跟他讲?自己屁股还没护严实,倒急着给别人提裤子。”
  季伯琏便将方才偷听的墙角说给季延风听。
  季延风听了,思索片刻,“随你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  季宁:嘤嘤嘤,打是亲骂是爱~

  ☆、明月别枝惊鹊

  季伯琏告了病假。众人想起那两瓣撅了一路的屁股,再加上宋其景新下的诏令,心中了然。
  沈淑才来探病。季伯琏趴在床边,两条胳膊伸出来捞汤里的银耳吃。“沈兄,你猜我昨日见着谁了?”
  “谁?”
  “刚被你招安的颜小白脸儿。”
  “颜之书?他告诉你我叫他去探户部的底儿了?”沈淑才皱眉。
  “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往外说,小白脸儿又不是大嘴猴。”季伯琏舀了最后一朵银耳在嘴里,“他跟赵尚书躲轿子里约会,刚巧被我撞着。小白脸儿猴精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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