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摸到床头的手表,按功能键看了眼,凌晨三点。
  没听到雨声,大概外头雨已经停了。
  手表放在床头,她正要再睡,一阵絮絮话语声像是风吹了过来,隐约的,若有似无。
  闹鬼了?
  秋佐按捺不住好奇,她慢慢掀开被子,等适应之后趿着拖鞋,小心地拧开卧室门把手。
  声音更清晰了。
  秋佐轻手轻脚走过小廊道,韦江澜家的墙上挂着两幅油画,和房间的那幅尺寸差不多。
  再走两步,看到面前是个女人,她屈着腿,坐在阳台,开着窗抽烟。
  外头的万家灯火只剩几盏夜灯了,黑得只有韦江澜手里点点星火。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抽烟,此刻也转头看到了秋佐,匆匆跟电话里嘱咐几句就挂断。
  秋佐已经走到她跟前,单薄的T恤被灌过来的凉风吹透,还有身上的汗,后知后觉有些冷。
  雨后的风,加上是半夜,又湿又重。
  烟灰缸就在韦江澜手边,里头满满地堆满烟头,不经意间,她居然抽完了一包。
  韦江澜先把烟灭了,又关窗,随即长腿一迈,从窗台下来。
  秋佐看着她熟练动作,想到自己腿短,每次关窗户半天也爬不上去……
  “你大概捂出汗了,赶紧回去吧。”韦江澜声音很哑,像握不住的一把粗沙砾划过。
  是夜深了,还是浸过烟,亦或,两者都有?
  看了秋佐片刻,她无声叹口气,把身上穿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她,露出自己上身的白T恤。
  “你怎么了?”秋佐问。
  外套上还有韦江澜的余温,暖融融的,围在身上,浑身像要烫起来。
  只是洗衣液味儿淡了,烟熏火燎更甚。
  奇怪,她心底里竟没有反感。
  秋佐拇指食指下意识捻着耷拉下来的袖口,抿唇,在纠结,以她俩目前的交情,这么问韦江澜会不会恼。
  韦江澜低声催促她:“没什么,快回去睡吧。”
  秋佐鬼使神差握住韦江澜手臂,比外套暖和一些,细,且结实,是常年练出来的。“你抽烟了。”
  “是啊,”韦江澜语气和脸上都叫人看不出情绪来,“怎么,不能女人抽烟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秋佐有点急。
  “我知道。”
  “你不开心啊。”秋佐说,是肯定语气。
  而且电话里那个人也没有让你开心,她想。
  韦江澜没否认。
  “那你要继续在这里抽烟,吹一晚的风吗?”
  深夜里,韦江澜模模糊糊看着姑娘的眼睛:“人有太多太多负面情绪,只能一个人消化掉。我在这里吹一夜,总比闷着强点。对吧?”
  她一直没睡,熬到现在连视物都不清楚了,头脑发胀,提着那口气就是不想睡。
  韦江澜刚刚挂掉的是韦梦的电话,今夜这事,不为别的,是韦梦调查高新月差不多了。
  高新月三四岁的时候,父母意外去世,从小由大伯抚养长大,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最后连自家房子都押上,她大伯母忍受不了,离婚带着孩子去外地,杳无音信。
  她奶奶一气,加上现在重病缠身,急需一笔钱,就连韦江澜败诉赔的钱,都用去填这个窟窿了。
  韦江澜是好人,但她也不是个好人。
  可心里,总觉得难受,堵了一块似的。
  抄袭事件一出,韦江澜和高新月所有联系都变成了法律手段,她没主动联系过高新月,高新月也没找过自己。
  或许早被拉黑了,也懒得深究。
  秋佐抬头看此刻的她,和下午那个鬼机灵到处骚操作,冒着风雨把自己带回来的她,判若两人。
  并不诧异,因为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忧郁狂躁阴沉的魔鬼。
  现在韦江澜是朵沾露的玫瑰,身后是那个魔鬼。
  其实嗅过了花香就好,没必要去看身后是什么东西的,也省的多管闲事,招致祸端。
  可秋佐不行。
  就好像韦江澜也不会这样。
  只是坐在一桌吃了两三顿饭的邻居,秋佐一个电话,哭着抱怨几句,她就开车过来,把自己带回去。
  就连蓝天对她,恐怕也做不到这样。
  现在韦江澜情绪明显不对,秋佐要是真听她的话,回房间继续去睡,那还是人干的事?
  不是。
  “有数据表明,吸烟会改变DNA甲基化,使抑癌基因的表达量下降,”秋佐说得一本正经,“而且会引起呼吸系统、心血管系统、消化系统等疾病,女性抽烟导致皮肤变差,牙齿变黄,还有骨质疏……”
  松还没说出口,一只手轻飘飘伸过来,捂住秋佐的嘴。
  韦江澜无奈地笑:“还吓唬我?只是心情不好,借烟来排遣。”
  秋佐悄然红了脸:“你……”
  她说话牵动唇角,边缘蹭到韦江澜的掌心,有点痒,软乎乎的。
  像是棉花,但是又饱满一些。
  韦江澜佯装淡定地把手收回来,自己脸上也开始发烫。
  “对了。”秋佐突然想起来什么,从裤口袋小心地拿出她做的陶艺,外面包的一层纸都湿透了,碎成一片片贴在杯身。
  呃,好像有点寒酸。
  韦江澜好奇:“这是什么?”
  “我给你做的陶艺……”秋佐咬了下唇,像揭开新婚娘子的盖头那样把纸揭开,“有点丑……”
  “去房间说吧,”韦江澜虚揽了揽她的肩,“这里光线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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