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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鬼祟地包围而来,我哆嗦着去摸刀。
  枪声刺破雨幕,一个高大的人影走来。虽然脸这种东西在我眼里只是一些无意义的符号,但是我记住了他立于灰蒙蒙大雨里的修长身躯,还有背上我的时候,温暖的体温。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沈潭涛。
  眼帘上的阳光褪去了,我睁开眼,天空中的乌云狼奔豕突地冲撞着,狂风骤起,肆虐在这破败不堪的世间。
  骨头疼,要下雨了。
  我听到轰鸣声。
  从躺椅上跳下,我迈开步子跑回帐篷,腿长还是有点好处的。
  我打开箱子,把95式自·动·步·枪挂在身上。抓起5.8mmDBP87型弹·夹塞进腰包,找到一把金牛24/7 oss手·枪,试了试手感,别在腰上——这是我最喜欢的型号,手感好,后坐力还不大。
  索格S37式军刀,三·棱·军·刺,便携式反坦克火箭筒……
  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雇佣杀手的衣服里能藏进多少武器。
  把最后一把救赎者求生匕首塞进靴子,我拖着反坦克炮准备去找沈潭涛,他早上去出任务了。
  警报声就是这时响起的。
  防空警报6秒响起6秒停息,刺耳地回响在空气中。
  我抬头,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帐篷。
  不会再回来了,也再也回不来了。
  雷鸣电闪。
  ⑤
  我没有管黎晓晚嘶吼指挥着反击的声音,说我悲观也好无情也好冷漠也好,无所谓,在我眼里,这一切都守不住。
  我只想找到沈潭涛。
  好疼啊,膝盖疼肩膀疼小腿肌肉也疼。
  迎面而来一只丧尸,军刺反手砸碎后脑,顿都没顿一下,我脚步不停。
  你他妈到底在哪啊。
  右手边的墙壁崩塌,腐烂的肉块砸到我脸上。
  一二三……七只。
  右手拔出金牛,抬手三枪。子弹飞旋着炸开,大口径总归是有用的。
  我从缺口处一跃而出。
  雨开始下了。
  我扛起反坦克炮,准备直接轰开前路。手突然被拽住,我浑身一紧,旋即放松下来。
  这个感觉,是沈潭涛。
  “格格。”
  “你怎么才来啊”,我气气地把沙·漠·之·鹰从腰带上的枪袋里拿出,摔在他手里。
  沈潭涛捏捏我的手心,“去拿了点东西”,他向我嘴里塞了个东西,“甜吗?”
  是马卡龙。
  我舔了舔他的手指,笑得肯定特别傻,“甜。”
  沈潭涛也笑了,映着不远处燃烧的火焰。
  我相信,我们的眼中都燃烧着最后的希望。
  “不会有事的,格格”,沈潭涛拿过我的反坦克炮,火·箭·弹在蠕动前行的丧尸群中央炸开,“我爱你。”
  我左手握着索格S37军刀,右手三·棱·军·刺劈砍不停,“别在这时候说这三个字,总感觉像是遗言。”
  爆炸声此起彼伏,火舌在舔舐,火焰在腾挪,炽热在沸腾,烈炎在舞蹈。
  漫天炙热的赭红,极致的高温凝结成白森森的一点。
  雨还在下,天色灰暗,沉沉暮暮,看不真切。
  我们早就计划了这一天,却是缺少那么一个目的地,就算冲出了丧尸群的包围,我们又能去哪呢?再找一个安置区住下,等着再次被攻破的那一天?
  世界之大,却全是千疮百孔的模样,绕不开的结局摆在眼前,再怎么反抗也逃不过寂灭。
  ⑥
  我们骑着摩托车冲出了丧尸潮,火·箭·弹还有两发,弹夹还有三个,除了有些狼狈,倒没怎么受伤。
  我攥着摩托的手柄,身体压低,感觉着狂风呼啸尖叫着从耳边爆鸣而过。
  刚刚被肾上腺素压下的疼痛又从身体深处冒出,又疼又痒难以忍受。
  开出了很远,身后的丧尸已经寥寥无几,我终于忍不下去了,停了车。
  “又疼了?”沈潭涛也立马停下,匆匆跑来,半跪在地上,环抱住我。
  我向他怀里凑了凑,“……好累啊涛哥,我好累啊。”
  沈潭涛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我。
  雨顺着他的脸滴下,嗒在我鼻尖。
  我们都没再说话。
  只要空气潮湿骨头就疼痛难忍,不易的安稳被轻易的击破,我不明白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
  “别想”,沈潭涛像是觉察了我的想法,“不准抛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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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的,就像我把他当做灰暗世界里最后的一束光一样,我何尝不是他继续活下去的支撑?他是不会放我离开的。
  我勉力直起身,环住他的脖子,额头相抵,“那我们能怎么办呢?”
  天地之间已经安静得只剩下雨声,四周倾倒的建筑显现出曾经繁华的都市景象,只是摩登的霓虹再也没有人追随,过去的光影被滩滩污血腐蚀。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神很悲伤,像是浩渺无垠的天空,带着空茫的、无可奈何的孤独和忧伤。
  他扶住我的腰,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他吻的很深,仿佛想把我拆之入腹,永远地留在他身边。我咬破了他的舌尖,吮吸一口,鲜血的铁锈味,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舌头在他的纵容下攻城掠地,抵着他敏感的上颚反复磨蹭,我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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